无个性AU,追妻火葬场。
豪门世家,商业战争。强强,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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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小泽裕子已经观察那个坐在沙发里的青年很久了。
她是商场里这家高档女装的导购员,周末客流量明显增多,这青年与他的女友也不过是众多顾客中的一对,却偏偏让她一眼就注意到了。
无他,实在是因为他的气质太吸引人了。
君子如玉,俊秀温雅,唇角的微笑总是和煦又温柔,好像能包容你的一切撒娇任性和无理取闹。
贴心地给女友提着包和购物袋,无论她试了多少衣服都耐心等待着而没有任何烦躁不满,小泽简直泪洒太平洋,她也好想要个这样的男朋友!
正想着,他的女友拉开了试衣间的帘子,袅袅走到他面前。
“出久君,好看吗?”说着姑娘还转了个圈。
绿谷收回发散的思绪,笑着颔首道:“好看。”
渡我被身子换了一件鹅黄色的针织裙,配着她淡金的发色,更衬得人明艳昳丽,活泼动人。
“你怎么只会说这一句。”姑娘嗔怒地嘟起嘴。
绿谷从善如流,“特别好看。”
渡我噗嗤笑出声,面颊上都是被取悦的羞和喜。
她在这种时候倒和任何一个面对心上人的平凡姑娘没什么不同了。
绿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淡下笑意,起身去前台结账。
他在志村财团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管着几个人,却没有多少重要的工作,办公室也与志村转弘的楼层相隔甚远,薪水倒是开了不少,看来志村还是对他心有戒备,分派给他的唯一工作就是陪渡我被身子吃喝玩乐。
面容早被曝光了出去,这几日进出办公大楼总有人指指点点,但绿谷已经学会了不以为意。
他的内心好像成了一个黑洞,疯狂吞噬着所有光亮,再没有什么能激起波澜。
结好帐回过头时,他已经重新挂上挑不出错的温和笑容,“时候不早了,去吃晚饭?”
渡我极其自然地挽住绿谷,“好啊。”
青年扫了眼她搭在自己臂弯里的手,没有说话。
两人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绿谷不经意瞥了眼电梯厢里的广告,突然愣住了。
那是一张欧尔麦特读者见面会的海报。
他猛然想起来,曾经有人巴巴地跑来想邀请他同去,可那时他闹着脾气,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算一算,不过是一个月以前的事。
可为什么觉得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他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出久君?”恍惚间他听到身边的声音,“出久君,到停车场了。”
电梯里的其他人已经走光了。
他回过神,“哦。”
渡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你想去?我可以让义父去要两张票。”
“不用,我不去。”绿谷收回视线,走出了电梯。
欧尔麦特一生都以揭开商业黑幕为己任,而他现在就深陷在黑幕的漩涡里。
所以还有什么去的必要呢。
餐厅是渡我选的,绿谷没有任何异议,驱车到达目的地。
门童接了他的钥匙去停车,侍者微微欠身,态度恭谨客气,“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没有。”绿谷答。
“那坐大厅可以吗?” 侍者的脸上是职业化的笑容。
绿谷自然没有意见,只是询问性地看了渡我一眼。他还以为这大小姐会不满,没想到她也点点头,干脆道:“好啊。”
侍者再次欠身,“两位这边请。”
他们跟在他身后。渡我还挽着绿谷的胳膊,身子紧紧贴着他,两人乍看上去就像一对热恋到寸步不离的小情侣。
这家餐厅规模不小,古色古香的屏风隔断出不少用餐区域,几人绕过一个多宝格,视线便豁然开朗。
侍者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随便坐。”
这一带都是两人位,很适合情侣或者朋友间私密小语。蜡烛造型的灯光昏黄朦胧,更增添了几分温馨暧昧。
绿谷却瞬间停下脚步。
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轻啜一口清酒,浓密的睫毛隐在半红半白的发丝之下,面容平静,只在对面人说话的时候,客套地勾了勾唇以示倾听。
而他似有所觉,轻轻放下酒杯,目光不经意瞥来。
四目相对。
绿谷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酒吧那夜之后,他再没有见过轰焦冻。
谁也没有明说,但他们都默契地把对方从自己的世界割离。
再无纠葛,再不相干,曾经的互相追逐都成了笑话。生活仍然照常,除了他摇身一变成了别人的男朋友,除了他再没有关注过轰的近况。
生活仍然照常。
轰焦冻率先收回了目光。
猝不及防的偶遇,如果最初情绪尚有一丝波动的话,那么他最后的神色已然沉敛。
可他却僵直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是冰凉。
大概是他呆愣太久,渡我终于出声,“出久君?”
挽着自己的手陡然用力一捏,他被疼痛唤回了神智,下意识转头看她。
“轰先生在那边呢,要不要打个招呼?”渡我也在看他,笑容无辜单纯,微弱的灯火映在她眸中,像一段意味深长的余韵。
他便突然明白了。
渡我被身子是故意的。她知道轰在这里有约,于是特意带他来到这里。
是警告,让他看清楚,现在到底是谁能站在他身边。他自己做出了选择,于是所有痴情不舍都必须成为过往云烟。
同时也是试探,确认他们是否真的决裂了。她和死柄木不是容易放下戒备的人。
他凝视着姑娘的眼,轻轻笑着摇头,神情是强行压下心绪般的逃避,“不用,你挑位置吧。”
“确实有点尴尬,要不……我们换一家?”渡我语气迟疑。
绿谷笑容不变,尽职做一个无可挑剔的贴心男友,“看你喜欢。”
“那算啦。”她还需要近距离观察两人呢,怎么可能真的走,于是嘟囔着直接在最近的位子坐下。绿谷也随之落座,接过侍者奉上的菜单,绅士地先递给渡我。
渡我也没客气,翻阅间利落地点了几个菜名,有不少都是绿谷的口味。
菜很快上齐,渡我自然地挑起话题,好像方才的交谈只是出于单纯的交际考量。绿谷也翻过此页不提,两人都有心粉饰太平,餐桌上的气氛竟然很是温馨和谐。
“这个好吃,你尝尝。”渡我用筷子指了指京都绢豆腐。
绿谷顿了一秒才回道:“好。”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姑娘抱怨。
“有吗?”绿谷有点心虚。
“算了,旧爱重逢,我理解。”她大剌剌地直接戳破,听得绿谷心里咯噔一下。
渡我看着青年沉默不语,没好气地撂下筷子起身,“我去补个妆。”
绿谷看着她的背影,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渡我坐的位置正对着轰那一桌,他便只能背对着。本就什么也看不见,即使有心想听那边的声音,也因为太远了听不真切。
心中焦灼却只能强行压抑,一顿饭吃得如芒在背。
他细微地调整坐姿,企图放松紧绷的肌肉,却听得一声尖锐的摩擦声,好像是饭局结束了,离席时不慎碰撞桌椅的声响。
绿谷立刻不敢动了,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轰他们坐得比较靠内,绿谷却是紧挨着门的,如果要结账离开势必要经过他的桌位。
果不其然,脚步声和交谈声越来越近,他甚至听到轰的同伴满意的笑声,“轰总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贵公司这么大的诚意。”
而轰焦冻也商业化地回应着,“自然,我一直都很相信明总。”
睽违的音色,低沉磁性,冷淡,却迷人。
绿谷心头砰然,又酸楚难当。
脚步声更近了,他垂着头,用尽了毕生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若无其事地夹了块绢豆腐,才发现自己的手是抖的。
余光中瞥见两人从他身边经过,轰的衣摆擦过他的,带起的轻微晃动都像惊涛骇浪。
绿谷敛下眼睫,将绢豆腐含进口中。
口感细腻,卤汁浓郁。火候恰到好处,温度冷热适宜。
轰焦冻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
他开始咀嚼,慢条斯理,又透着股机械感。
轻快的女声响起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绿谷心中一惊。方才心思都系在轰的身上,竟全然没有注意渡我的脚步。他匆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没关系。”
他抬头冲着落座的渡我微微一笑,仿佛没有意识到她方才刻意离席背后的深意,神色如常道,“这绢豆腐确实很好吃。”
渡我笑了,“那就多吃点。”
吃完晚饭又去看了电影,最后送渡我回到志村宅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深秋的风携着沁人的凉意,整个南环阒静无声,月影下黑黢黢的树木婆娑摇曳。
渡我的长发在风中飘舞,她转身面向绿谷,明眸皓齿,“今天真的很开心,出久君。”
绿谷把购物袋递给她,嘴角的弧度好像已经成了习惯,“那就好。”
一整天的约会,他好脾气地满足姑娘的每一个要求,全程温柔和煦、体贴周到,简直一个再合格不过的男友。
“那,”渡我仰头看他,语气甚至称得上软弱,“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不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以后整个志村财团都会是你的。你会有很多钱,也会很有地位。曾经你拥有的,未来都会再度拥有。”
她又强调了一遍,“只要我们在一起。”
绿谷看着她,微弯的眸子幽绿而深邃。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曾经我拥有的,根本不会失去。
夜风又起了,别墅前悬着的灯微微摇晃,斑驳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一整天的约会,他好脾气地满足姑娘的每一个要求,全程温柔和煦、体贴周到,简直是一个合格不过的男友。
完美,却虚假。
他微笑着,轻轻应答,“好”
渡我展颜一笑,“那我回去了。”
“嗯。”绿谷温声道,“我不送你进去了,代我向志村先生问好。”
心中是淡淡的讽嘲。对于他的承诺,她一定很想相信,又不敢相信吧。
“我知道了。你开车小心。”姑娘挥挥手。
绿谷点头,“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她转身回家,正巧夜岚稻佐告辞从别墅中出来,两人在门口简单寒暄几句,便各自分别。
一日的做戏早已让他厌倦疲惫得不行,实在不想再和夜岚周旋,急忙拉开车门企图溜之大吉,可惜天不随人愿,眼尖的黑发青年已经发现了他,“你怎么在这?”
绿谷回过身,语气讥诮,“我怎么在这,你不知道吗?”
爆豪家和夜岚家的恩怨已经是上一辈的事了,无非是商业场上的争锋,都是正经手段,夜岚家技不如人败下阵来,绿谷本就没有多少愧疚之心,此刻夜岚稻佐又语气不善,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更何况,他心里窝着火,谁撞上谁倒霉。
夜岚皱眉,“你和渡我小姐在交往。”
“是啊,我还要恭喜她得偿所愿。”绿谷无所谓地耸肩。
“你想博取渡我小姐的信任,伺机报复?”夜岚冷静地说,“你这样欺骗她的感情,会让她受伤的。”
绿谷简直要气笑了,所以说爆豪家和夜岚家真的八字不合,“他们用那些下作手段的时候,可没想过爸爸、小胜和焦冻会受伤。”
青年似乎出离愤怒了,口不择言道:“那你这样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绿谷漠然回视。听到这话,他以为他会痛,会羞愧,会无地自容,可惜都没有。他只是浸在冰凉的夜风中,像一座无动于衷的雕塑。
他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
夜岚目光灼灼,还在等待他的回应,这一幕让绿谷觉得无比荒谬。
他微垂下头,发丝遮住了表情,只有肩膀不住耸动,传出低低的笑声。
“爸爸太善良,所以他被害死了。”
在他身后,树影摇曳如百鬼夜行,婆娑声好似魔鬼的低吟,与他梦呓般的低喃交相应和。
“坚持仁义道德,成不了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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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们真正该担心的不是轰轰黑化,而是久久黑化啊!(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日哦我今年能不能写完这篇啊?(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