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

十项全能特战队长哨兵轰×战力爆表身份不明向导久

强强，HE。有二设。有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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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

剑鹰驻地，大队长办公室，相泽哈欠打到一半，门被敲响了。

相泽淡定地把半个哈欠打完，才说，“进来。”

三中队的队长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中心思想就一个，上次出的空心地带的任务，队里提供的情报有问题。

“这个情况你上次怎么不提？”相泽皱眉。

“上次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失误。”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隐瞒绿谷的存在，“但是现在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失误。”

相泽一贯半阖的眼中陡然射出审视的精光。轰不闪不避，目光如刀刮过寸寸肌肤，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波动。

屋外队员训练响亮的号声、奔跑声、枪声，一股脑地挤进了寂静的室内，一时间沸反盈天。

相泽终于开口，“前期侦查是一中队的人，情报支援与分析则一直是战支在做。”

“现在我希望，敌联合的事情，能由三中队负责，其他中队配合。”

相泽笑了，“想要权就直说，先试探干屁，队里的情况，我会注意的。”

“是。”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不管如何，他愿意相信他的队长。

 

***

 

屋子很安静，只有规律的纸张翻动声。阳光肆无忌惮地洒下来，大喇喇地铺展满室，映得到处都是耀眼的金澄。

微风徐来，小院里的花束渐次倒伏，冠木投下的阴翳悠然摇摆，枝影婆娑，细微的窸窣声与沙沙声交织一片，像一首遥远回忆里不知名的童谣。

鼻尖萦绕着绿谷清新的青草气息，同这夏日一样，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青年临窗而坐，歪歪斜斜地盘着腿，与轰规正的跪坐迥然对比。他穿着基础款的白色衬衫，没有任何纹饰，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气质干净。他总给人一种瘦削的错觉，但褪去衣料的遮挡，可以清晰看见流畅的肌肉线条，不遒劲，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

低头翻阅手中的资料，认真到几乎忘记了对面的人，眉心微拧，好看的唇也抿了起来。阳光从他发丝的间隙见缝插针，在领口投下细碎的光斑，让他整个人都与这屋、这园、这天地浑然一体，也因而显出梦幻般的虚幻来。

轰就在这样一个恬淡的、熏然的午后，陡然生一种安宁的错觉来。

丽日轻手轻脚地端上茶，退出房间的时候，罕见地对向军官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容。

这段时间，他又来过绿谷宅几次，丽日渐渐消除了对他的敌视，但还是第一次释放善意。轰也笑了笑，对她微一点头。

姑娘抿唇一笑，安静地退出屋子，关上了门。

绿谷把资料放到桌上。这是轰拿给他的关于最终之战的信息，这几天他反复看了很多遍，与记忆里那人的复述大体都对得上。他捋了捋自己的思路，“当时的作战计划是兵分三路，正面战场二路，但其实是为最后一路精兵突袭敌后打掩护。欧尔麦特上将作为总指挥，其实离主战场有一段距离，位置严格保密，还派有警卫连保护。但在不可能的时刻，指挥部遭到轰炸，左路军回援不及，指挥部被毁，欧尔麦特不知所踪。”

事后的调查报告他也研读过了，军方给出的解释是加密通讯被破解进而被反向定位，确实是说得过去的理由，最终只有归咎于战场的瞬息万变。

“但有两个疑点。”并且是只有欧尔麦特本人才会注意到的疑点。绿谷垂眸，食指轻敲桌面，语调平缓，与脑海里回旋多年的声音字句重合，“第一，军用通讯采用的是1024位的MD5算法叠加的加密方式，每条通讯内容里都会有大量防伪乱码。MD5算法是单向不可逆的，防伪乱码也是计算机校验程序生成的不断变化的数据，完全无法事先约定。想要破解这样难度的讯息，需要大量的时间，理论上完全无法跟上战局变化的速度。”

“假设敌联合即时破解了通讯，那他们应该全盘知晓了军方的计划，怎么还是会被击破后方，近乎全灭呢？”

“你的意思是……”越听下去，轰越发寒，“通讯不是被敌联合自己破解的，而是军方有人泄漏了指挥部所在地，并在最后推到通讯密钥上。”

绿谷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道：“第二，左路军回援不及时，给出的理由是战场上通讯不畅，左路军没有接收到指令。但是在通信员战死、指挥部全员阵亡的情况下，左路军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有人跳出来反驳。而且据报告上写，在指挥部被攻之前，左路军曾和敌联合有过一次小规模的遭遇战，损失惨重，因此向指挥部请求过支援。他们真的是在求援，还是另有目的呢？”

绿谷手一抹，变魔术般抽出一张左路军军官名单。这是他从资料与报告中整理下出来的，花了他不少时间。

轰指尖冰凉。五年前他尚未入伍，最终之战的将领们都是他敬佩的前辈，而如今，他竟要怀疑他们……

“一个一个查吧。”绿谷叹道，“真是个大工程。”

“最终之战后下放到地方的军官可以排除。”轰沉声说。

绿谷点头，一边听轰说起各人的情况，一边勾掉几个名字。

事实上，当年的剑鹰作为主力之一，也有部分人员被编入左路军。那时候的相泽消太，甚至还只是一个中队长。

排除掉几人后，绿谷突然问，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父亲是安德瓦上将？”

轰正沉浸在复杂的心绪中，骤然听到父亲的名字，更是烦躁，“没错。”

“他可信吗？”

轰额头青筋一跳，“……可信。”再怎么厌恶他，他都无法质疑父亲作为军人的刚正和风骨。

“那这岂不是有了最便捷的途径。”绿谷的神色放松下来，“从上至下的审查，总好过我们这些人微言轻的下级自己艰难调查。”

轰没说话。这个方法他自然也想到了，可是还要依靠安德瓦，这让他反胃。进入军校、毕业时成为首席哨兵、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剑鹰选训、以出色的能力被任命为新组建的第三中队的队长……这十年来，他如此拼尽全力，走到现在，不就是一直希望能超越他、能否定他！可为什么，还是一直都无法摆脱他？

“你是他的儿子，他应该会相信你的话的，如果能有他的帮助，进展就会加快不少……”

别说了。

部队里的人就算了，为什么你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向导，也要在我面前聒噪他……

 “别在我面前提到他！”轰再压抑不住，低吼出声。

房间倏然寂静。绿谷面露诧异，轰也在一愣后，迅速地后悔了。

两人面面相觑，轰尴尬不已，正想着怎么开口，绿谷突然说话了，“抱歉。”

轰微怔，满腔的抑郁烟消云散。

“我其实不太清楚和父母的相处之道之类的，毕竟我们实验体都没有这个。所以可能说了让你困扰的话，我很抱歉。”他提到自己的时候，神色稀松如常，仿佛与已无关，只在最后道歉的时候，流露出一丝真诚的歉意。

轰下意识接口道，“不，我也不该那样凶你……”

绿谷笑着给他续了杯茶。 

小插曲就这样被揭过了，轰道了声谢，端起来轻啜一口，想了想他刚刚透露出的一点内容，“你们没有父母？”

“都是被制造出来的，哪有什么家庭。”绿谷冷淡地耸耸肩，“硬要说的话，有个主管研究工作的高层，算是我们共同的父亲吧。”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阳光下姑娘一手遮着阳，一手给花浇水，碎花裙摆风中飞舞。她在一片姹紫嫣红中飘然游走，看起来就像一名普通的、无忧无虑的少女。他的神情一下子温柔起来。

“不过我们实验体之间……也算是家人了吧。照顾妹妹我挺在行的，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咨询我。”说到这绿谷自嘲地笑笑，“不过关于兄弟的疑难就算了，我在这方面处理得很失败。”

“所以你就是在找你的兄弟了？”

“算是吧。”绿谷收回目光，顿了一顿，黯然一闪而逝，“其实我和他的关系很糟……说不定他从来没把我当兄弟。”

轰适时地换了个话题，“你们在基地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挺无聊的。”绿谷回忆一番后评价，“每天就是训练和体检，隔几天拉到实验台上做奇怪的实验。能见到的人就是几个不爱说话的研究员。只有一个助理姐姐对我们很好，可惜爆炸的时候死了……”

他提到死去的助理时，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显然对他来说，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于是轰没有再继续详细问，又换了一个话题，“明天是爆炸案交接的日子，我们三中队的人会过去。你想回去看看现场吗？”

绿谷一愣，笑容扭曲了一瞬，而后痛苦道：“去！”

轰挑眉，“你不想去？”

青年的表情就像在生死边缘挣扎，“我要是请一天假，这个月的全勤奖金就没了。”

轰焦冻：“……”

之前那点微弱的伤感和同情哗然碎裂，轰焦冻起身就走。再待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用自己的积蓄甩他一脸。

好在最后关头他找回了理智，吩咐道，“明天早上8点，A基地门口集合。你扮作新来的文书员，记得装成普通人。”

“知道啦。”绿谷摆摆手，“不送。”

门在他眼前合上了。

 

第二天，绿谷如约而至。见到站在警戒线外的轰，第一句就问，“你的队员都可信吗？”

“可信。”轰回答。今天与他同来的是一分队的队员。他们同一批进军校、同一批毕业进入剑鹰、同一批通过选训，构成了三中队的血液。不知一起出过多少任务，同生共死的兄弟，如果他们也不能信任，轰不知还能相信谁了。

更何况，最终之战时，他们都还在学校的期末考核中挣扎。

一分队，算上轰与上鸣一共只有5人，却是三中队的精英小队。轰把绿谷介绍给自己的队友，“这是之前出任务时遇到的民间志愿者，你们叫他deku就行。”

这是绿谷刚刚告诉他的化名。

“人偶？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切岛嘀咕。

绿谷笑笑没回答，微微欠身，“大家好，请多多指教。”

笑容干净，眼神明澈，穿了件连帽衫，领口两根细绳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休闲牛仔裤和板鞋，看着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普通大学生，每一根弯起的头发丝都写着无害二字。

一分队尽管不知队长唱的哪出，心中疑惑，但面上还是友好地打了招呼，只有上鸣神情最不对劲，但碍于老大的封口令，生生把想说的话憋在了喉咙里。

这时，之前负责爆炸案的警方也到了，轰迅速地下达指令，“常暗、切岛、八百万先进楼探查，我和上鸣去与警方交接。”

探查小组领命而去。

轰又看向绿谷，“你自己想去哪看就去哪，别出了警戒线就行。”说着把自己的配枪递给绿谷，“会用吗？”

绿谷惭愧，“不会。”

闻言军官将枪重新别回了枪套。

绿谷讪讪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不会的话，乱开枪反而危险。”见状轰解释了一句，看着他难得窘迫的样子，心念一动，一只近两米长的雪狼凭空出现在绿谷的身边，绕着他转了两圈。

绿谷有些惊讶：“你的精神体？”

精神体一般都寄居在主人的精神图景里，当主人召唤时会出现。有的人喜欢随时放自己的精神体出来玩，但执行保密任务讲究快速行动的特种队员们显然没有这个习惯。

“嗯。”轰说，“它留下来保护你。”

绿谷蹲下身子，与雪狼狭长的眼平视。他试探着伸手去摸，猛兽后退半步，向他威胁地呲了呲牙。

“真不可爱。”绿谷失笑，扬头看向中校，冲他真心实意地一笑，“谢谢你。”

这个笑容不明显，但因为真诚，显得非常温暖柔软。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笑，像早春时融化的第一涓雪水，或是初晨里拂面的第一缕清风。

轰一时有些呆住。其实也有让雪狼监视他的意思……但是看到这样的笑容，他反倒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上鸣站在他俩身后，一边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在心里呐喊，不对劲，这两人绝对有问题！队长从来没有把他的配枪给过我，也从来没放出过精神体来保护我！

当然了，八卦雷达疯狂运转的上鸣选择性地忽略了自己有枪、并且战力不俗因此不需要被保护的事实。

 

两人离开后，绿谷扭头看向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基地。

碎片与瓦砾都已收拾干净，只剩残垣断壁，露出烧灼后灰黑的印记。时光逆转，基地在他眼前的废墟里拔地而起，里面人影穿梭，不停念叨着各种数据。他看到一起长大的小胜。总是立着眉毛，像根移动的炮仗。看到第一次见面，他一把撂倒自己，鄙夷道：“这么弱，还是不要在这里碍眼了！”

他甚至来不及辩解一句“可我是个向导啊”。

最后一面是小胜再一次狂化，这一次，他大肆破坏了所有设备，砸塌了无数墙壁，打碎了高压变频器，电光四溅，接着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在一片火光里，小胜双目腥红，就在绿谷以为他又要来杀死自己时，他哑着嗓子咆哮道，“走——！”

他去拉他的手，“一起走，小胜，一起走！”

四周一片乱，哭喊声、奔跑声，还有基地保安的枪声。但爆豪胜己甩开了他，身体一动不动，语气更加不耐烦，“走！”

还有那个人的嘶吼：“快走，绿谷少年，之后再回来找我！”

他被无形的力道生生地拉离了他们，人影攒动，灯火幢幢，周遭牛鬼蛇神群魔乱舞，而火光渐渐吞噬了两人的身影。

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确定了D基地的位置，那么以后呢？他一个基地一个基地地找下去，来得及吗？

还有小胜，他为什么不一起逃呢？

他回想这么多年，他和小胜几乎没有正常地交流过。他们之间远没有达到无言的默契的程度，而小胜又从来都是懒得解释的性子。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小胜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不多和小胜聊聊呢……哪怕是听他冲自己怒吼也好，至少那都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像现在，站在贫瘠与荒芜里，惶惶不安，毫无头绪。

虚无中有什么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丽日只有他了，他不能倒下，可他清楚自己笑着的时候，心底永远蠢蠢欲动的不安与恐惧。

你们是留在基地里吗？还是已经逃走了？

为什么我这么笨，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思考，绿谷，思考，你倒是思考啊——！

剧烈的情绪冲击着感官，他从来不曾真正休息过的大脑哀鸣起来，他揪住自己的头发，缓缓跪到地上，后背深深地弯折下去，不知道是头部的剧痛更痛苦，还是内心的无能为力更痛苦。

小胜、欧尔麦特，我——

胳膊突然被轻轻顶了一下，绿谷茫然地抬起头，看到雪狼沉默地注视着自己。它雪白的皮毛油光水滑，阳光下闪闪发光。明知会被拒绝，绿谷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怀揣着微弱而疲惫的希冀，好像借此就能证明些什么。

出乎意料，凶猛嗜血的野兽顺从地低下了它骄傲的头颅，绿谷的手触碰到了它头上蓬松的软毛。他静止了片刻，然后顺毛地轻轻抚摸。

雪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绿谷感觉自己透过它的眼睛看到了冰封千里的雪原，和广袤天地里它留下的一排渺小但笔直的脚印。绿谷感受着手下细腻的触感，疼痛稍缓，心也渐渐沉静下来。

“小胜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做事从来都有分寸，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实验结果到底怎么样？他能控制住自己了，是进化成黑暗哨兵了吗，那他为什么不逃？线索太少了，但他肯定能照顾好自己，最该担心的是欧尔麦特，不知道小胜能不能保护好他……”绿谷习惯性地自言自语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无意识的抚摸下，雪狼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呜咽。

远处，交接完毕的几人客套地寒暄着，上鸣给了警员一支烟，余光瞥见轰突然顿住动作，回头望了一眼。

上鸣疑惑道：“怎么了？”

“没。”轰若无其事，“走吧。”

精神体也是身体的一部分，轰几乎能感觉到绿谷修长的手指轻柔划过自己的发丝，一路向下延伸。可看青年毫无所觉的样子，轰突然就觉得，他不仅很会装傻，在某些方面，可能也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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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来点感情线？

军用通讯那部分是我扯淡的！MD5加密和防伪乱码是真实存在的，其他的就都是瞎bb了。

请不要吝啬地留下你们的红心蓝手和评论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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