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CP洁癖,只写强强。

【快青】Hello

发在快青吧了,在这里屯文。

因歌脑洞产物,请配合Adele的《Hello》食用。



Hello

 

[1]

 

凌晨两点,黑羽青子合上笔记本电脑。

 

狭小的宾馆透着淡淡的寒气,逼人地压抑。青子裹紧自己的衣裳,起身来到窗边。

 

这是巴黎秋季的一个最稀松平常不过的夜晚,青子轻轻撩起窗帘,偌大的玻璃上映出自己暗淡的身影。

 

她很累。今天——不,是昨天,刚刚与Alstomnbsp的销售部经理用完工作晚餐,就回来马不停蹄地赶资料,以准备9点与Auchannbsp财务副总裁的见面。一天前的这个时候她刚刚抵达南特,坐着从蒙彼利埃出发的飞机。

 

疲于奔命。她苦笑着揉揉眉心。这就是做咨询的悲惨命运。

 

不不,其实她本不用这么忙碌,是她主动请缨,要来法国出一个星期的差。

 

她只是不想回去。不想回到东京。不想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2]

 

她和黑羽快斗吵了架。

 

明明是好不容易的一次团聚,她不用出差在外,而他亦不用各地巡演。也不知道起因是什么,应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的话题却迅速转移到她的工作上。

 

快斗问她为什么要坚持这份工作,这份奔波在外的工作,让她一年大部分世界都满世界奔跑。为什么她就不能停留,为什么她就不能停留在他身边?

 

“那么你呢,你又有多少时间在家,闻名世界的大魔术师?”仍记得那时候她刻薄地反唇相讥。

 

那个布置温馨的二层小楼,因为两个人的缺席而日益冰冷,客厅里那张放大的结婚照,孤零零地看守着空荡的家。

 

争吵最后的结果是她拖着行李箱奋而出走,改签了机票提前一天到达了里昂。

 

 

 

[3]

凌晨二点半,黑羽青子仍出神地望着窗外。

 

她也29岁了啊,再过一年她就再也不能称自己“才20多岁”了,她也再也不是江古田高中那个活蹦乱跳傻乎乎的小姑娘了。

 

是的,早就不是了,从国中毕业开始,就不是了。

 

 

高三时黑羽快斗失踪,毕业时父亲值勤意外去世,自己孤立无援,无所依靠,处理父亲的遗物,打工赚取大学的学费,这么多年,自己吞着血泪,挣扎着,才终于走到今天,才终于可以骄傲地说这些路我都走过来了,为什么你说让我放弃,我就该甘愿放弃?

 

23岁那年快斗终于回来,像她坦白一切。关于组织,关于怪盗基德,那时候她的心已经足够坚硬,不再需要道歉和原谅。

 

她只是沉默。

 

两年后他们结了婚,而她收到一家知名咨询公司的offer,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咨询之路。

 

一晃竟是4年。

 

[4]

凌晨2时40分,青子披着单衣,转身下楼。

 

走进对面的电话亭,躲进小小的空间里,暂时隔断了冷空气,她拿起话筒,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彼时的黑羽快斗正在美国巡演,隔着时差,青子并不担心他已睡着。

 

一声。二声。三声。

 

第六声,电话终于被接起。

 

 “Hello? Kuroba Kaito’s speaking.”

 

青子没有说话,亭外呜咽起低低的风声,是她静默心跳的陪衬。

 

“…Hello? Who is it?”

 

青子握紧了话筒,咬住嘴唇,不让颤抖的呼吸泄漏自己的身份。

 

而快斗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再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话筒两旁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彼此轻柔的呼吸,缓慢地进出着,渐渐融进一个节拍。

 

Hello from the other side,I must've called a thousand times to tell you I'm sorry, for everything that I've done. But when I call you never seem to be home.

 

半晌,青子抬头看向亭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她挂断了电话,缓步往回走。

 

[5]

凌晨2时55分,青子回到房间,吞下一枚安眠药,和衣而眠。

 

这就是我的感受。

这些年你不在时,我的感受。

 

如果你可以说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不留只言片语,为什么我不可以。

 

 

现在你体会到了么。

你体会到那种啃噬入骨的疼痛和绝望了吗。

 

不,你体会不到。

 

因为你知道我身处何方,回于何地。

 

[6]

凌晨2点,辗转反侧的青子扶上自己的额,从床上爬起。

 

她愣了很久,终于意识到这里是图卢兹,她刚刚从机场打的跨过小时的距离,入住进这家酒店。

 

一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厌倦。

 

她太累了。

她想认输了。她想放弃了。她想退出了。

……她想释然了。

 

她回身披衣而起,推开房门,走向宾馆对面的电话亭,拨通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Hello? Kuroba Kaito’s speaking.”

 

让我听到你的声音。跨过深邃的大洋和广袤的陆地,我只想听到你的声音。

 

她听到快斗轻柔的呼吸,那样等待的安静让人如此心碎。

她靠住电话亭,压抑着哭声,抽噎不已。

 

饮鸩止渴的渴求,飞蛾扑火的奔赴。

——让我回到你身边。

 

她挂断了电话。

 

 

[7]

夜晚9点50分,青子走出出租车。

 

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快斗世界魔术巡演的最后一站。隔着高高的围墙,青子仍能想到里面座无虚席的盛况,而灯光追加快斗一个人的身上,万众瞩目。

 

她没有动,任凭秋风吹过,狼狈地瑟缩了一下。

 

再过10分钟,这场巡演就会结束,人群会如退潮一般从花园广场里涌出。

 

那么她呢?

 

她会一直在这里,直到最后一人的离去。

 

等一个不会遇见的人,等一个期待遇见的人。

 

她会说抱歉。她会说回到东京她就递交辞呈,她会说以后她会一直在他身边。

只要能遇见他。

 

她拢了一下自己风中吹散的长发,缓慢迈出了步伐。

 

[8]

 

夜晚10点30分,她静静地站在原地。

 

花园广场的灯火次第熄灭,喧嚣声渐渐散尽,出租车飞速而过,卷起别人随手扔在地上的魔术表演副券,又轻飘飘地落地。

 

观众退场的时候,惊叹声、笑声几乎要将她吞没。那是千万人的狂欢。有人惊奇地看着她,但她仍逆着人流,固执而笔直地站着,看着那些人脸上闪烁着的光,看着他们四散着,回到家中去。

 

家中去。

 

她没有苦笑。

 

直到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她也仍然面无表情。

确切地说,就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Hello from the outside, at least I can say that I've tried to tell you I'm sorry, for breaking your heart. But it don't matter, it clearly doesn't tear you apart anymore.

 

 

他站在次第熄灭的光火里,穿着休闲的夹克和牛仔裤,翘起的头发在他额前打下阴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

 

他却在定定地看着她。

望穿深邃的大洋和广袤的陆地,定定看着她。

 

——让我回到你身边。

 

她的嘴唇颤抖了。

 

她会说抱歉。她会说回到东京就会递交辞呈,她会说以后她会一直在他身边。

她都会告诉他。

 

快斗慢慢地走近了,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他,嘴唇颤抖着,终于吐出了这么久之后的第一个音节。

 

“...Hello.”



_________FIN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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