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CP洁癖,只写强强。

【轰出】If I Killed Someone for You 11

刑侦AU,根正苗红刑警队长轰×反社会型音乐天才久。强强,HE。

前文 01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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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轰焦冻发誓自己已经用了平生最快的步速了,可绿谷出久居然像块狗皮膏药,不仅甩不掉,还佯装关切地问道:“哎呀轰队,你这到底是要去哪?”

轰被他一路跟出警视厅,不堪其扰道:“复勘现场。”

到目前为止,他们都缺少可以锁定嫌疑人的关键线索。现在上鸣和切岛兵分两路齐头并近,他也不能只等在办公室里。

任何罪犯都会有自己的犯罪舒适区域,也就是俗称的心理安全区,以罪犯的住所,工作地点,还有经常去的娱乐场所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如果罪犯出门通常都是用步行的话,辐射的距离一般在圆心到1000米左右的距离;若是骑车,辐射的距离就不会超过三公里;开车的话,就会在5到10公里左右,甚至更远的地方。

新国立剧场与NHK音乐厅相距2.4公里,步行30分钟,开车只需要10分钟就能到,也就是说,凶手的活跃区域必然在这附近。

绿谷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却被身后匆匆追出来的丽日打断,“小久!”

绿谷冲她挥了挥手,“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

“没事,我和轰队一起行动,他会保证我的安全。”绿谷自作主张道。

丽日迟疑了。因为昨晚的命案,音乐厅已经放假,因为没找到合适的乐手,短期内都不会再上班,只要轰队同意,绿谷这边确实没什么不方便。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便移向了冷淡的警官先生,看着他不加表态地拉开车门,好像根本没听到两人的对话,而绿谷居然也不客气,直接就坐进了副驾驶……

丽日:“……”

她好像有点多余。

而车里,绿谷已经扣好了安全带。他很清楚轰没有拒绝只是因为要把自己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但他并不在乎,甚至有些兴致勃勃地问道:“我们先去哪里?”

“新国立剧场。”轰答,利落地挂档加速,SUV一个倒车甩尾,驶上了马路。

轰焦冻的这辆VX-R陆地巡洋舰是稀有的Black Edition,连内饰都是高端奢华的纯黑色,真皮用料和铝质饰板无不透着金钱的气息。绿谷昨天跟着出现场时已经坐过一次,此刻对着可以导航和播放视频的多媒体大屏兴趣缺缺。

两相无言了一会儿,绿谷突然开口道:“你换发动机了?”

“没有,怎么?”轰随口问了一句。

“声音听起来和昨天不太一样。”绿谷嘟囔道。

轰不可思议地挑眉,“这都能听出来?”

“那当然。”绿谷得意,“不要小看一个指挥的耳朵,一首交响乐有五六个声部,70来把乐器,优秀的指挥能听出齐奏中每一把乐器的细微差错……”

然而话到一半,他勃然变色,“跳车!”

“什么?”轰不明所以,但还是本能地刹车制动,而绿谷也这一秒里飞快解开安全带、俯身踩上手刹、借力扑向轰的同时拉开车门,带着他狠狠翻了出去。万幸大型SUV里宽敞的空间让他没有受到多少阻碍,两人还没落地,身后猛然一声巨响,足有3吨重的钢铁怪兽轰然炸开!

响声震耳,火光冲天,无数尖锐的车笛、刹车声和尖叫刺破耳膜,仓促间绿谷只来得及紧紧将轰护在怀里,就被余波推得翻滚出老远。

震碎的车窗玻璃下雨一样劈头盖脸砸下来,绿谷在地上滚得七荤八素,却顾不得自己,怕压到身下的轰,急忙咳嗽着支起身体,抚着他的脸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世界似在旋转,一切都遥远而不真切,他看到面前警官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任何声音,下意识地去摸他的喉结,声音都发了哑,“你怎么说不出话?是不是伤到喉咙了,快让我看看……”

他带着疤的掌心蹭过轰的脖颈,带起一阵粗砺的麻痒。相识以来,他总给轰镇定自若的感觉,即使对案子有莫名其妙的热衷,也是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姿态。而现在,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在流血,只是茫然而无措地看着他,一边检查他的情况,一边反复确认道:“你伤到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声音?”

那一刻,虚假的看客跌入戏里,轰恍惚觉得,他好像撕开了紧紧包覆的表皮,终于窥见了他鲜活真实的一角。

轰一把抓住他乱摸的手,用尽最大音量吼道:“我没事,是你的耳朵!”

绿谷好像听到了,或者说意识到了,动作陡然停了下来。当确认受伤的是自己、而轰没什么大碍后,他的目光瞬间清明了下来,所有的脆弱一扫而空,他又变回了那个锐利而冷静的绿谷出久。

他的发型全乱了,脸上满是擦伤和刮伤,血淋了大衣一身,但他全然没有意识到,只是皱起眉思考着什么,开口欲言,却是哇地呕出一口血来。

“绿谷!”轰失声道。

两千来万日元的豪车已经报废成了一摊破铜烂铁,形状扭曲地哔啵燃烧着。后方发生了连环追尾事故。四周站满了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远处有人在撕声哭叫,有人在嚷着报警和急救电话,车灯和道路两旁的霓虹闪成一片。但在这一刻,他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他的眼里只有舍命护住他的青年,他血里的硝烟味,和最后昏倒在他怀里的,绵软的身体。

 

刑警大队长遇袭一事惊动了警视厅的所有人,连厅里的领导都给轰打来电话慰问,忙得分身乏术的上鸣直接派了饭田天哉捎来全队的问候,让皮糙肉厚的警官先生突然成了珍稀保护动物。

但其实轰的情况还好。毕竟跳车前已经降下了车速,两人又是向后方跳的,抵消了车子的一部分速度。轰受过专业的跳车训练,背部落地分散了冲击力,四肢和颈部的紧张状态也避免了受到过多伤害,所以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由护士处理外伤就好。至于那个真正的伤员——

由远及近的高跟鞋敲地声,咚咚咚像菜刀剁砧板,听得轰一阵头皮发麻。丽日一把推门急诊室的门,气都踹不匀,失声道:“小久……小久呢?”

轰难得心虚气短,低声回道:“在普通病房,我们的实习生已经在守着了。”

丽日转身就跑,没两步又折身回来,力度大得差点把身体扭成两截,“哪间病房?”

“我领你去吧。”正巧小护士处理完最后一道伤口,轰站起了身。

一路上丽日步履生风,脚一崴差点摔倒,轰急忙扶了一把,“小心些,别着急。”

丽日摇摇头,眼眶通红,“你不懂。”

“小久……看起来活得逍遥光鲜,其实他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我真怕他无牵无挂,一时觉得没意思,就……走了。”

轰又想起绿谷平日与谁都亲切和善,实则客气疏远的模样,和他焦急确认自己伤情时那双亮得灼人的眼睛与发颤的声音,不禁垂下眼。

“抱歉。”他说,明明比丽日高,却好像矮了她一头。

当初绿谷说“轰队会保证我的安全”时,明明他也没有反驳,最后却反倒连累了他。

两人推开病房的门,正与出来的医生迎面相遇,丽日急忙上前问道:“医生,病人情况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医生带上门,摘掉半边口罩,“冲击波造成的暂时性晕厥,背部浅Ⅱ烧伤、碾压伤,大肠小瘀斑出血,急性中耳损伤,外耳道出血,短期内会有听力下降、耳鸣等症状。”

看着丽日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好心补充道:“别担心,都不严重,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

“那他的听力?”丽日知道如果绿谷醒着,肯定也最关心这个问题。

“很幸运,他的内耳没有破坏性损伤,听力理论上可以恢复原来的水平,我已经开了药,先用一个疗程看看情况。”

丽日已经扯不出笑了,只僵硬道:“谢谢医生。”

听力是指挥的生命,为了能听出音乐中最细微的变化和最细腻的处理,哪怕恢复到一般应用水平也是远远不够的,她真的不敢想像如果恢复得不理想,绿谷会怎么样……

与医生道别后,轰推开病房的门,入眼就是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青年,输液管扎在他清瘦的手背上,裸露在外的肌肤简直比墙壁还要苍白。

轰看着他安静的侧脸,诡异的熟悉感再次浮上心头。

原本坐在病床前的饭田立刻站了起来,“轰队,丽日小姐。”

“医生说什么时候能醒?”轰小声问。

“应该快了。”饭田也小声回答,递给他一塑料袋的药,“这些是治耳朵的、这是外敷烧伤的、这些内服的,这个是……”轰翻了翻,发现都是地塞米松、烟酸和低分子右旋糖酐等等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名词,于是又递给了丽日。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技术队的常暗,轰急忙掩住手机,轻轻开了门去接电话。

“轰队,”青年的话简洁有力,“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炸弹是改装过的政府弹,被装在发动机仓里,原理是汽车长时间行驶形成的高温高压。”

“警视厅门口的监控看了吗?早上8点到10点有谁进过停车场?”

早上他开车上班安全到达,罪犯要想安置炸弹,肯定是他在警视厅的这段时间。

常暗的声音有些无奈,“这个监控坏了很久了。”

轰无声地骂了句脏话,“知道了,我这就回厅里。”

说着他进屋和饭田交待了几句,实习生提议送他回去,毕竟轰现在降格成了无车一族,但轰瞥了一眼昏迷的绿谷,拒绝了,“你在这守着,有什么需要就照应一下。”然后匆匆离开了。

警视厅门口,轰刚走下出租车,一众蹲点的媒体记者就饿狼扑食地围上来,话筒险些戳到他的下巴,提问声叠成了一片。

“爆炸案的细节能否透露一下?”

“这是报复吗?轰队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嫌疑人?”

“两天已经死了两个人,警方何时才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街道上一场光天化日的爆炸让记者们敏锐地嗅到了机会,纷纷闻风而动,连带着唱片连环杀人案也被连篇累牍地报道起来,两条销声匿迹的生命重新发光发热,俨然成了记者们的吸睛利器,最后化成冷冰冰数据表示的业绩和工资。

轰用衣领挡着脸,凭着当年警校练出的身手在围追堵截下风骚走位,险之又险地挤进了警视厅的大门,将记者们冷酷无情地甩在外面。

可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受到一众队员的热烈欢迎,具体表现为——

“老大你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轻伤不下火线啊。”上鸣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正好,库罗诺斯这个人不对头,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们发现他经常出没在静冈的一家叫‘重建’的娱乐会所,可能是在这与别人接头。并且他有一个经常联络的电话号码,但是这个号码不是实名制,所以我们现在还没有查到任何信息。”

轰:“联系通信公司监听他的电话和短信,尽快获得确切情报。”

上鸣应了,又忍不住吞吞吐吐地问:“老大,关于你的车,有嫌疑的……”

轰心神俱疲地打断他的话,“理论上,警视厅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排除外来人员,警视厅里的警察都有机会出入停车场且不被怀疑。

“那,用不用我挨个过一遍?”

“算了,情况不明,先不要轻举妄动。”轰摆摆手,“你先去吧。”

切岛也像商量过似的,脚前脚后地回来了,“老大,我们已经在昨晚案发时留在音乐厅和监管里出现的人都问过一遍了,能排除的有15个,剩下4个嫌疑人我带回来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轰:“你们先审着,我一会过去。”

常暗则是来汇报最新进展,“轰队,我们根据炸弹残片进行了复原,发现改装前的政府弹是欧洲制式,主要配备在希腊、意大利等南欧地区。”

轰心力交瘁地揉着眉心,“行,我知道了。”

终于再没有人找了,轰难得落得一会清静,有时间慢慢整理思绪。

政府弹肯定是走私的军火,如此一来又与死秽八斋会扯上了关系。

而袭击刑警队长的原因,想来想去,只有唱片连环杀人案了。

那么,这个案子会是死秽八斋会所为吗?他们又为什么袭击自己?是为了阻止调查,还是他本就是连环案的下一个目标?

不太像后者,因为就目前做出的受害者画像来看,凶手挑选的都是30岁内从事音乐相关行业的年轻女性,轰并不符合这个标准。

而且,两起案子中都明显表现出了凶手与被害人之间的情感关联。凶手郑重地对待她们,美化她们死后的状态,轰甚至能从这一系列行为中感到凶手的珍视与不舍——他也是从这种情感关联中断定,即使前期准备工作由其他人代劳,最后的行凶过程一定是由策划者亲手完成。

那么,他,或者说这个团伙的主谋,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挑选受害者?

说起来……

他又去法医室找八百万确认了一遍,“凶手给北野广子卸妆了吗?”

女法医肯定地摇头,“没有。”

轰若有所思地回到办公室,看着白板上的照片,摸着下巴上因为工作忙碌无暇修剪而冒出的胡茬,陷入了沉思。

凶手居然没有给北野广子卸妆,到底为什么?

难道他之前的推理错了,卸妆这个动作对凶手来说没有特定意义?

还是说,重要的不是卸妆本身,而是卸妆后露出的真容?

或者根本就是绿谷记错了?

轰又想起青年把照片还给他时疑惑的神情,微微皱着眉,于是连脸颊上的小雀斑也跟着皱了起来。

等等,雀斑……?

妃惠美的脸在相近的位置上,也有雀斑!

轰如遭雷击,瞬间把两位被害者的信息重新审视了一遍,然后怔怔地后退了一步。

绿谷出久今年29岁,从事音乐相关工作。

绿谷出久作曲专业出身,脸上有小雀斑,妃惠美也是。

绿谷出久精通小提琴,北野广子同样,并且当他们闭着眼的时候,从侧面看上去,眉骨与鼻梁居然有七八分相似。

她们虽然只是普通身高,但体格偏瘦,身形比例与绿谷极其相似。

两个人都与绿谷有过交集。

她们……都是绿谷出久的替身。

这就是凶手挑选受害者的标准!

他对绿谷出久抱有复杂的感情,在自己的幻想里杀死了一个又一个他,可谁又知道多久以后,替代品将再也无法满足他?

轰陡然惊醒,绿谷有危险!

而这一刻,手机突然放声尖叫刺破凝滞的空气,让他心下一沉,猛地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听到了实习生惊慌的声音,“不好了队长,绿谷出久不见了!”

接二连三堆在一起的事件让沉稳如轰都有些烦躁,这话更像引燃引线的最后一丝火星,蹭地一下就把他给引爆了,“你说什么?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

饭田一直守在门外,丽日只是出去给他买了晚饭,病房就人去屋空,只有输液针头摇晃着悬在半空宛如嘲笑。可他完全不敢辩解,只是反复重复道:“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轰的语气已经开始暴躁。

“而且,绳结……”饭田天哉站在空荡荡的二楼病房,盯着敞开的窗户上系着的随风摇曳的床单,瞳孔紧缩,“他系的绳结,和吊死妃惠美的死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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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反应过来该更新了orz

这周一笔没动,幸亏我有存稿(你

另:跳车非常非常危险,就像文里说的,(不丢命的)跳车需要非常多的前置条件,所以不要随便跳车

对了就一更!谁让只有一天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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