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If I Killed Someone for You 03
刑侦AU，根正苗红刑警队长轰×反社会型音乐天才久。强强，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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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早上八点多，警视厅的刑警大队会议室坐满了人，所有没有休假的外勤、技术科和法医悉数到位。凌晨就被揪到现场，此刻大家都在见缝插针吃着匆匆买来的早餐，一边听白板前的技术人员汇报情况，密闭的房间里飘满了牛奶、豆乳和便当的味道。
“死者妃惠美，研究生方向是现代作曲理论。崇拜的偶像是绿谷出久，收集了他发行的所有唱片。案发当晚有专业课，但是死者逃学去看了歌剧《特洛伊人》。”
“现场发现的物证如下：唱片《群魔》；死者的书包，内有笔袋、一包未拆封纸巾、教材《和声学教程》和《西方音乐通史》，均提取出多枚指纹。”
“Iphone手机一部，22-24点间没有拨出过任何电话，没有密码输入错误记录，说明没有外人试图使用手机。”
“钱包，卡和现金都在。目前可以排除因钱杀人。”
“围巾的绳结同样需要注意，这种多扣式死结不是常见的系结方式，这有助于我们筛选嫌疑人。”技术员放大图片强调道。
“经分析录音笔没有异常，18秒的音乐应该是凶手传递的信息，但目前我们未能破解。”
“通过对公车司机的走访和车内监控比对，可以确定死者没有登上过任何一班公交车。”
“这么说，她在与绿谷出久分别后很快就遇到了凶手？”上鸣草草嚼几口三明治，推测道。
“并且凶手迷昏了她，所以她全程没有反抗，也没有拨出过求救电话。”技术员认同这个说法。
轰看了一眼八百万，女法医会意，立刻补充道：“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或内伤痕迹，凶手并未对她施行过暴力；阴|道完好，未有性|侵痕迹。”
一众警员就着专业词汇，面不改色地继续咽早餐。
外勤也开始汇报走访的情况，“据同学老师描述，死者开朗、活泼、热心肠、人缘很好，从没有和别人闹过矛盾。成绩优异，连续两年都是全额奖学金得主。在她遇害前一周没有任何异常，同学老师都说她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啧，难道是同学嫉妒杀人？”上鸣的思维总是非常活跃。
轰没有反驳。熟人作案总是优先的思路，在线索不多的情况下，这确实是一条侦查方向。但他目前比较在意的是：“书包里没有水杯？”
技术员一愣，回答道：“没有。”
轰习惯性地摩挲下巴，“我看过她的课表，下午满课，5点30下课，假设吃饭要半小时，那么她必须吃完饭后立刻出发，才能赶得上7点开场的歌剧——从她直接背着书包过来就可以看出来。那么，她一下午都不喝水的吗？”
所有人齐刷刷地盯过来。
“所以，水杯是被凶手带走了。”轰肯定道。
“安眠药是下在她的水杯里。”上鸣很快反应过来，却又疑惑道，“但是不对啊，凶手怎么控制她喝水的时间？要是早早在剧场昏迷了，不就引起怀疑了？”
“别忘了，演出期间禁止吃东西和喝水。”轰提醒道，“凶手要么是在演出期间偷偷下药，要么是在散场后……”
想在散场后搭讪很容易，只说想讨口水喝就可以了。天寒地冻的深夜，剧院又偏远，没有可以买水的地方，妃惠美又很热心，卖卖惨，便有极大可能接触到她的水杯。
借到水杯后，只要下了药，就可以用言语动作的暗示引诱她喝水，而唑吡坦见效很快，那之后，一切便可任凶手为所欲为。
可从她拒绝绿谷的提议来看，她是一个警惕心很强、懂得自我保护的女孩，那么到底什么人能让她卸下防备，获得她的水杯呢？
轰与上鸣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有了答案。
熟人，或者弱者。女性、老人或者孩子。
轰焦冻飞快地布置起来，“立刻调查妃惠美的同学，确认当晚没有上课的、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与就医记录交叉比对。”
“调昨晚的观众名单，除男性外，比对就医记录。”
“继续走访，看有没有人目击到类似聊天借水的情景。”
“以剧场为中心3公里地毯式搜查死者的水杯。”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所有人行动起来，早破案，早还给死者一个安慰！散会！”
“是！”警员们齐齐应声。
散了会，警员们各去执行任务，会议室一下子空了下来。
垃圾桶里堆满了早餐的包装袋，开门后的空气流通渐渐带走了混杂的食物香气。轰一口喝掉早已凉掉的牛奶，心中仍然疑云重重。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犯罪。
只有了解妃惠美，才能设计出这样的杀人手法；唑吡坦不是容易获得的药品；案发现场干净而无破绽……种种迹象都表明凶手准备充分、沉着冷静、心思细腻，有丰富的反侦查经验。
他成功骗取妃惠美的信任，善于心计和伪装。
留下唱片和录音笔，是炫耀也是挑衅，借玩弄警察寻找刺激，也表现出他极端自负的性格。
那么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给死者卸妆呢？
他不是无聊的人，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举动。
那么，卸妆到底寓意着什么？或者说，对凶手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除此之外，凶手再没有对死者做过什么。发型是齐整的，衣服是整洁的，身子是完好的，除了亲手了结她的生命，凶手对她堪称温柔。
那么，在她死前的一个小时中，看着她的睡颜，凶手都想了什么，做了什么？
老人与小孩真的有可能参与这个案子吗？如果凶手是女性，那么她真的有力气，把一个100多斤的成年女子吊上凉亭吗？
并且，多年刑侦的直觉告诉轰，如果他们不能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那么很快——
这世上，会再次出现受害者。
说起来……
轰手指敲击着桌面，飞速梳理着思绪中凌乱的线头。
他摸出手机给上鸣打了个电话，“查一下绿谷出久。”
上鸣正忙着，先和那头的警员吩咐了什么，才回道：“他有问题？”
“先查。”轰说。审讯室中的对视让他嗅到危险的气息，而绿谷与案子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他无论如何都非常在意。
“可是……”上鸣迟疑道，“他出国以后的事，我们查不到啊。”
轰觉得手下真是不知变通，恨铁不成钢道：“那就查以前的。”
上鸣应下，挂断电话。
轰随手一抛，纸杯就划着抛物线精准地落进了垃圾桶。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抹把脸让自己更清醒点，终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从警局回音乐厅的时候正好撞上早高峰，四通八达的道路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从天空俯瞰，仿佛一张花花绿绿又歪歪扭扭的劣质贴图。在此起彼伏的车笛声里，人类反倒平等了起来——无论贫穷还是富有，豪车还是破车，大家都只能艰难地向前蠕动。
想到这里绿谷不禁感慨。新年音乐会临近，乐团的排练也提前到了七点半，虽然变相加班，但至少逃脱了堵车的厄运啊。
车载音响里播放着巴赫的《十二平均律》，绿谷最后看了一眼窗外，调低了副驾驶椅背的角度，“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开车的丽日立刻忧心道：“昨晚没睡好吗？”
“没事儿，就眯一会儿。”绿谷道，立起衣领，便将自己隔绝了起来。
丽日也习以为常，没再多说什么。
明明疲惫，大脑却活跃着不肯休息，一会儿是轰焦冻亮出警官证时惊艳帅气的动作，一会儿是妃惠美在耳边兴奋的叽叽喳喳。她如获至宝地捧着签名的专辑，开心地道：“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
他的记忆力太好了，甚至能清晰想起她说这话时，嘴角扬起的弧度。
也许死在自己的幸运日，也是一种幸运吧。
车子走走停停，晃得他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太阳渐渐升起来了，透过遮阳玻璃射到他的眼皮上。《十二平均律》的乐声越来越远，又重新清晰，与那有些刺眼的晨光一起，终于重合成了模糊又遥远的过去。
“我已经弹了一周平均律了，就不能换个曲子吗？”
二楼宽敞开阔的琴房，阳光光明正大地洒了满室，将一切都打上澄亮的光辉。昂贵的施坦威三角钢琴立于正中。透过干净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佣人打理的小花园，绚丽的紫罗兰和玛格丽塔开得正盛，风中摇曳如同少女的裙摆。
绿发的少年坐在落地窗边，被阳光描出一圈虚幻的金边。他用左手翻过一页曲谱，淡淡道：“你学琴太晚了，这支曲子可以练你的指法。”
当然，他没说出口的是，日理万机惯的大少爷一天只练一个小时，一周的训练量甚至不够钢琴专业的学生一天弹的。
“我现在真的一听这个调就想吐。”钢琴前的青年还在抱怨着。一头黑色的短发，五官深邃立体，凤眼微挑而多情，标准的南欧人长相，只有黑色的眼珠显出些许亚洲的血统来。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惹得少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青年注意到了，立刻邀功道：“我给你报仇了——他之前差点废了你的手，让你不能弹琴，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少年端正放在腿上的右手上，此刻那只手被白色的纱布厚厚包裹着，但青年知道其下那狰狞可怖的伤口。
只差一毫米，就会割断他的肌腱。
想到这里，他的眸色更加深沉起来。
少年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别分心，你刚才弹错了一个音。”
“你还真是……”青年无语，“除了古典乐，是不是再没有什么能引起你的兴趣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因此没有注意到少年罕见地停顿几秒才开口：“你该庆幸。如果没有古典乐，这世上会多出一个反社会犯罪分子。”
青年笑笑，声音充满了蛊惑，“但早晚有一天，它会对你失去效用。”
“也许吧。”绿谷不置可否。曲谱又翻过一页，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练琴，你又弹错了。”
“……”青年投降地闭上了嘴。
这是那不勒斯一个夏日的午后，地中海气候的热风炎热干燥，炽烈的日光将一切都反射出明晃晃的不真实的光彩。略显磕绊的乐音纯洁无瑕，而在这祥和明媚的琴房隔壁，副手面无表情地收起枪，死不瞑目的男人以诡异扭曲的姿态倒在地上，喷溅了满墙的血迹滑落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光与影只是一对正反面，也许故事的走向，从一开始，就已经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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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警方一直没头绪？因为我也没头绪（你）
对了反社会型是说久久有反社会人格障碍（你TM太ooc了吧！）(但是他外表装得很像原著啊x
以后会挑一些我喜欢或者文中提到的古典乐安利给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