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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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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出】十面埋伏01

古风AU,候爷轰×谋士久

古风长篇流产了,写个短篇过过瘾,虽然也没有多少人看x

当做轰轰的生贺,虽然这篇和生日并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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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淮京的三月,春意已浓,天光大盛,路上也渐渐熙攘起来。早点铺子早已开张,峰田实买了几份煎包,打包正要离开,就听得路上有出城打扮的百姓闲谈着抱怨:“近日也不知京城出了什么事,出城盘查得这么紧!”


同伴立刻拉了他一把:“嘘!贵人们的事,可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峰田看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无奈摇摇头,抬脚往淮京最大的花楼长情院走去。清晨的花街柳巷还带着云散雨歇的慵懒气息,峰田从侧门进了院落,熟门熟路地找到地道入口,确认四下无人后方才闪身进去。


地道中一片漆黑,但峰田走得稳稳当当,一看便是对这里了如指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豁然开朗,蛰伏于城池之下的庞大地宫赫然展在他眼前。


说是地宫,其实只是一个挖空的大堂,傍着几间供人休憩的屋子。此刻大堂内已聚了不少人,烛火跳跃下安静而有序。少年们俯案分类着纸张,并不时互相递送,最后由一个姑娘整理齐整了,送到一处桌后的青年面前。


那青年笑着道了谢,听到脚步声,抬头向峰田打了个招呼。


峰田把煎包分给大家,一屁股坐到青年旁边,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含糊道:“啧啧啧,绿谷大公子,先是搜城,又是限制出城,现在城门的守卫还拿着你的画像核对来往百姓呢,你说你到底得罪定北候什么了?”


若说如今淮京谁人风头最盛,自然是新封定北候轰焦冻了。此人本为安德王嫡三子,一直驻守西北抵御突厥,数月前他率轻骑突进,大破王庭,斩突厥王于马下,逼新王归顺。今上龙心大悦,加官进爵,赏赐不断,此次轰焦冻班师回朝,今上更是设宴款待。轰家一门两爵,这在整个大瀛朝,都是绝无仅有的荣耀风光。


平头百姓不知京城发生了何事,雄英堂,这个江湖中久负盛名的情报组织却是知道得一清而楚。定北候联合安德王世子,调动兵马司满城搜找,正是为了寻他眼前的这位青年,绿谷出久。


青年不语,半晌拨了拨煎包,闷闷道:“我倒宁可是得罪他了……”


峰田挑起眉毛,“没得罪,他现在这么掘地三尺地找你?”


青年没说话。


峰田有些慨叹,“也是,你为他入幕之宾已有四年,不知掌握多少机密,如今不告而别,他肯定不能放你乱跑的。不过也是好玩了,他下令要活的,还必须是全须全尾的活的……怎么,想亲自处置你?”


绿谷心乱如麻,扯过姑娘递上来的各地情报,“说这些做什么,总归我不会让他找到就是了。”


他翻动纸张的速度极快,一目十行地扫完,或批注、或标记、或回应,最后分门别类地理好,全程没有任何停顿迟疑,仿佛不需思考,或者一切已在瞬息思考完毕。


峰田看他这样,便知他是不打算再说了,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走到他身侧,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堂主,有客登门。”


“谁?”峰田惯例问道。


“定北候。”


绿谷动作一顿。


峰田扫了他一眼,“看来是来买你的消息了。”


定北候在西北时,便曾与雄英合作过,如今四日过去,两大世家、全城官兵联手都没找到人,轰焦冻便把希望寄托在了雄英这里。


绿谷整个人都缩了缩,“对不住……”


“罢了。”峰田长叹一声,而后对小厮道,“走吧。”


两人顺着另一条路上了地面,拐进一间茶庄。和长情院一样,这家也是雄英堂的产业,被固定用来待客。峰田上了二楼,便见雅间外两名守卫背剑而立,一身杀伐之气,见到他,抱拳行礼道:“堂主,我们侯爷等候多时了。”


峰田回了礼,挑帘进去,就见轰焦冻跪坐榻前,一身普通的靛蓝长袍,没有丝毫候爷排场。剑眉星目,仪态雅致,连烫疤都抵挡不住的风神俊秀。低眸啜茶时沉静的眉眼,让人恍然以为是哪家的书生公子。


见他进来,轰起身道:“能得堂主相迎,轰某不甚荣幸。”


雄英堂的势力遍布大瀛,甚至连周边的少数民族如突厥、回鹘皆有渗透。雄英堂主多年从未露面,所有事务都由淮京分堂的堂主峰田实代为打理,地位之高,说他是整个雄英的半个堂主都不为过。


轰焦冻声音舒缓沉稳,行礼动作行云流水,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眼中透出的多年征战沙场的血性和英气,却也被他妥帖地收敛起来,不至骇人的程度。


峰田看他有礼有度,不禁赞一句青年才俊,年少英杰,从容回礼道:“候爷亲至,在下岂敢怠慢。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两人寒暄几句,相继落座,峰田便直入主题,“不知候爷今日前来,是想买什么消息?”


“我想找个人,堂主尽管开价。”轰焦冻示意,身后的人立刻上前给峰田展开一幅画轴,只见素色绢布上,青年长发披肩斜倚阑干,不知在低头深思什么,唇角微勾,杏眼含笑,万顷天光在其中闪动。寥寥数笔,便将他的狡黠灵动刻画得活灵活现。


峰田一阵牙疼。这画的不是绿谷是谁,连脸上痣的位置都点得分毫不差,所以他到底哪里得罪定北候了,让人家把他记得这么清清楚楚?


峰田把视线从画轴上移开,对着轰焦冻笑道:“候爷真是对不住了,这笔生意,雄英堂不接。”


轰焦冻神色不变,“五千两。”


峰田笑容也不变,“候爷请回吧。”


轰焦冻却只淡淡道:“一万两。”


峰田开始在心里倒吸气了,候爷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啊,不过他面上还是八风不动,“实话告诉候爷吧,这个人,我们雄英保了。”


雄英堂贩卖情报,却也不是毫无底线。除了绝不叛国、避免介入朝堂纷争外,为防止有恶人徇私报仇残害忠良,雄英还有一条规矩,每年可保下二人,绝不泄漏他的任何消息。


轰焦冻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兴味,“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峰田笑道。


轰也未过多纠缠,“既然如此,那轰某也就不强求了,就此告辞。”


他没有乘车,遣了别人,只留了侍卫上鸣跟着,在街上闲庭信步地往回走。


在雄英堂碰了个钉子,轰焦冻不见恼怒,反倒有些愉悦,上鸣不解,忍不住问道:“候爷,杨公子……”


虽然知道“杨却”这个名字是假的,但是相处四年,大家都叫习惯了,轰也没逼着改,大家便继续这么称呼了。


轰突然道:“如今才是三月吧。”


上鸣一愣,但还是回答:“是。”


“一年才过了个开始,雄英就在他身上用掉了一个名额,说明了什么?”轰焦冻循循善诱。


“说明……”上鸣想了想,“雄英非常看重他?”


 “没错。”轰点头,“可是为什么?”


上鸣答不上来了。


“四年前在定州,他闯入账中毛遂自荐。”


那时少年自称杨却,定州人,六年前城破后流亡内地,时刻铭记家仇国恨,愿为轰家军效犬马之力。定州是大瀛西北重郡,也是抵抗突厥的第一线,城破之后,安德王及其长子、次子奉命夺城,而轰当时因为年龄太小,留在后方赈济安置流民,对此事印象颇深。轰查过他的身份,确认确有其人,便收用了他。


杨却此人才智绝伦,过目不忘,曾出数计大败突厥,渐渐大家都对他信服起来。


“于是后来,我们与雄英堂的接洽,都是他在负责。”


“当时不觉什么,如今雄英这番态度,反倒让我怀疑……”轰顿了顿,继续道:“他应该与雄英堂非常亲密,或者说,他就是雄英堂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轰焦冻微笑起来,“看,我们摸出了他的第一层底细。”

 


峰田送走定北候,重新回到雄英地宫,非常想摞挑子不干,对着绿谷抓狂:“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你能不能去找他说个明白,坦白也行随便再捏个身份也行,再这么缠下去,你还怎么回定州?”


绿谷迟疑了一下,“我……先不回去了。定州分堂我早就安排好了,有大事会立刻给我消息,反正所有情报也是要汇到淮京这边的。”


“突厥那边我安插的人也还在……总之,等这段风头过了,我再偷偷出城。”


看来他是打算躲到底了,峰田瞅了他一会,一甩袖子,“随便你吧,我不管了。”


绿谷看着他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他坐在桌后,低头摩挲腰间的玉佩,心思不禁飞回了刚刚回京的那会儿。


那时候候府还没修葺好,轰直接将他领回了安德王府,在书房中,他取出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里面静静躺着枚莹润剔透的绝品玉佩。


轰将它取出来,“以前母亲总说,这玉是要留给儿媳的。可……她大概永远不能如愿了,所以……”


绿谷一边回想,一边下意识紧紧攥紧手中的玉。这也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是定州城破后绿谷家留给他的最后一丝念想。十年前他把他赠给恩人,十年后,他偷了回来。


而回忆中,轰焦冻抬起头,阳光洒在他如画的面容上,让眼前昏暗的地宫都染上了光辉。


他安静地望进绿谷眼里,“所以……你替我保管,可好?”


绿谷再也想不下去,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不好,候爷……

真的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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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不定,因为我居然把一个轻松的追逃片段拉成了一个正剧长纲,就很……绝望。

考据大杂糅,各个朝代都有。

后文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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