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CP洁癖,只写强强。

【轰出】If I Killed Someone for You 15

刑侦AU,根正苗红刑警队长轰×反社会型音乐天才久。强强,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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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二天上班,轰焦冻刚合上崭新的雷克萨斯RX的车门,就不出所料地又被媒体记者们围追堵截了。

没错,得益于富足的家境,他今天从车库里随手提了辆车出来。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记者们一个个像闻到了味的苍蝇,嗡嗡嗡直吵得轰脑壳疼。

“昨天有人亲眼看到著名音乐家绿谷出久被押送进了警视厅,对此警方有什么说法?”

“唱片连环案取得重大进展,凶手是绿谷出久,请问这是真的吗?”

“绿谷出久枪杀19岁女大学生,您能说说详细情况吗?”

一声声问话尖锐刺耳,一张张嘴开合着,却只是关心噱头而非真相。镁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轰加快脚步,只留下冷冰冰的一句:“案情正在侦破中,详情不便透露”。

可以想像,今天的头条又是如何狂欢。

轰越想越窝火,大步跨进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冲着已在忙碌的众人厉声质问道:“嫌疑人是绿谷出久,谁把这消息漏出去的?!重大案情细节都敢透露,工作条例让你们给吃了?!赶紧趁早给我把警服脱了!”

大家被这大清早的暴吼吓得一个激灵,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谁都知道轰大队长虽然平时没什么表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但最是沉稳平和,如今突然发这么大火,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轰冷着脸环视了一圈,“到底是谁?现在给我滚出来!”

众人偷偷交换着眼神,平日最得轰队器重的上鸣电气此刻身负众望,大着胆子道:“老大,好像……没谁吧。”

其他人拼命地无声点头。

确认没人出原则性错误,轰也就消了火,示意大家继续干活,单独叫了上鸣出来,“绿谷出久认罪了吗?”

“没有。”上鸣愁眉苦脸的,“这都和他耗了快14个小时了……”

“没事,法律明确规定,如果有足够证据,即使没有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仍应该追究刑事责任。”轰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把他送去看守所,咱们再收个尾,就把这案子移交给检察院吧。”

“是。”

把工作交待完,轰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无人可见的地方,眼中渐渐漫出一丝凝重。

——既然不是队里的人,那能对外散布消息的,便只有那一个人了。

 

“该吃药了。”轰把温水放在桌上。

无论白天黑天,审讯室总是暗无天日。绿谷迟钝地盯着透明的水杯两秒,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慢吞吞伸手去端。手铐倒是早就解开了,让他的动作方便了许多。

上鸣推门走了进来,“人来了,该走了。”

轰点点头,却没有出声催促,绿谷慢条斯理地咽下所有胶囊,才站起了身。

在拘束的审讯椅里困了快20个小时,绿谷浑身僵硬得好似一块木头,慢动作的站起中每动一下都带起一串骨骼清脆的“咔吧”声。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微微侧头瞥了轰焦冻一眼。

他的瞳孔很暗,在刺目的灯光下居然还是令人晕眩的深色,好像汇聚了千言万语,又好像空洞得一无所有。

他没有说话,无言地收回目光,率先走向了门口。

警视厅外,押运嫌疑人的警车已经到了,狱警看着绿谷钻进后车厢,冲轰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啊。”

警视厅隔三岔五便去看守所送人提人,大家都是老相识,聊起天来态度随意了许多。

“辛苦一趟了。”轰向他们打着招呼,“路上注意着点。”

“放心。”狱警向他咧嘴一笑,也跟着上了车。

发动机点着了火,轮胎摩擦地面卷起细小的灰尘,警车加速着驶出了警视厅大院。

轰看着飘散在空中的尾气,回头冲上鸣使了个眼色,“走。”

 

“轰队?”有侦大队长拳藤一佳敲了敲紧闭的门,试探性地又叫了一遍,“轰队,在不在?”

“跑哪去了?”半晌没有回应,女警一边低声嘀咕着一边走向刑侦大队的办公室,推门便道:“诶上鸣,你们轰队呢——”

话却陡然消了音。

一张半趴在桌沿的文件被她的动静吓到,颤巍巍地飘到地上。

整个办公室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绿谷安静地坐在座位里,随着车身摇摇晃晃。阳光射进遮阳玻璃,被铁栅栏分割成无数块,在他脸上留下道道晃动的光条。

他不适地眯了眯眼,视线转到对面的狱警上。后者正襟危坐,唇线绷得死紧,搭在膝头的手不自觉蜷起,提防什么重大危险似的。

绿谷有点想笑,开口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

整个车厢猛地一滞,绿谷被惯性狠狠向前抛去。与此同时耳畔响起两声短促的枪声,驾驶座的玻璃上立时爆出两道血花。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紧锁的门被轰然一声破开,让他的耳朵又嗡得一下刹那失去了听觉。

——有人劫车!

门被大力拉开,有人逆光踏了进来,轮廓模糊在光影里,颇有那么丝孤胆英雄的味道。

绿谷缓了几秒,终于模糊地听到他说:“我来了,Leano。”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对面的狱警,只见他昏迷在地上,许是刚才磕到了头,额角洇出一滩血迹。

他又扭回头,定定看着走向自己的Alessio,身体僵硬。

这就是Alessio整个计划的最后一步。

只要在这里与他离开,无论有罪没罪,他都将终其一生背负逃犯的名头,东躲西藏,不见天日。

他将只能屈服在他的庇护之下。

男人走至近前,伸出手,白色的手套纤尘不染。

青年却只是坐在原地,怔忡地看着他,好像还没有回过神。

“别怕,没事了。”男人安抚道。

“我没想到……”青年喃喃道,瞳孔终于有了焦距,凝在男人黑色的眸子上,缓缓地、缓缓地绽出一丝笑意,“你居然,亲自来了。”

“什么?”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Alessio眉头一皱,不详的预感刚刚升起,就被手枪上膛的清脆声响猝然证实。

“别动。”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赫然是刚刚伪装昏迷的狱警。与此同时,车外警笛大作,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起,穿着防弹衣的刑警们迅速包围了警车和Alessio带来的人手。红蓝警灯交错,在众人脸上晃出斑驳不明的影。

“居然来得这么快。”男人侧过头,目光扫过带队的轰焦冻、不远处疏散交通的上鸣电气,和团团围住自己的排排枪口,最后落在坦然直视的绿谷身上,终于勾起玩味的笑,“你和警方合演这出戏,诱我入套?”

“不然你想让我怎样呢?”绿谷也笑,“无辜被你算计一场,绵羊也会生气,况且我从来都不是。”

 

“你相信我吗?”

话音落下,轰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们目不转睛地静视彼此,宛如两尊不动如山的雕塑,只有胸膛微微起伏,频率渐渐趋于一致。

空气越来越沉重,上鸣只觉得不能呼吸。

在这令人压抑的窒息中,轰突然开口了。

“我想信你。”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挫败。

他的眼前晃过他烧伤的后背,火光中毅然决然扑向自己的身影,确认自己状况时颤抖的尾音和冰凉的指尖。

他到底不是阿涅阿斯。他输给了自己的偏心。

“但是你没有证据,绿谷……”

可绿谷突然粲然一笑,眉眼间的坚冰尽数融化,让他好似溺水已久的人终于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有你这一句就够了。”

他如释重负地放松紧绷的肩膀,“我给你证据。”

“什么?”轰猝然抬头。

绿谷挑起半边眉毛,“我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就去见津川,用自带的系统软件录音只是麻痹她的手段罢了,我的手机安装了木马,能够自动监听并录音听到的一切,主控端就在我的电脑里。”

轰瞳孔一缩,“也就是说——”

绿谷微微一笑,“也就是说,现在我的电脑里,有与津川以及Alessio对话的完整录音资料。”

轰激动得霍然站起,但旋即反应过来,“你明明握着证据,怎么还掖了这么久?”

他看着绿谷无辜回视的目光,“……你在逼我选择?”

他问了两遍是否相信他,就是在逼问自己的回答。而显然,自己的回答取悦了他。

绿谷得意地瞧着他,笑着避而不答,“快去我家搜电脑吧。”

轰气得肝疼,又知道他说的是正事,只能暂时先放过他,磨牙道:“还有一事。”

深夜九点,轰焦冻终于从审讯室中走出来,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等在外面的切岛锐儿郎窥着他的神色,试探地问道:“老大,既然嫌疑人已经抓到了,那我带回来的那四个人……”

“把他们的照片给我一份。”轰吩咐道。

切岛动作很快,四张照片很快就被送给了审讯室,平铺在桌面上,绿谷只略略一扫,就摇了摇头:“都不是他。”

轰动作一顿,目光在绿谷的脸上打了个转。

是他们推理错了,Alessio没有亲自出手?还是这只是绿谷的另一个伎俩?

绿谷已然开口道:“那个时间段所有进出过音乐厅的人,都审过一遍吗?”

“当然。”站在一旁的切岛不高兴了,这不是在质疑他的工作能力吗?

轰却陡然明白了绿谷的意思,“包括保洁人员?”

切岛肯定地重复,“包括保洁人员……”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难道说?”

“音乐厅的侧门大部分时间都是关闭的,但为了防止垃圾等脏物污染观众厅和观众,这个门会定时供保洁人员出入。”绿谷平静道。

轰差点就要踹切岛一脚,“去查,看昨晚哪些保洁交接班,在案发前从那里离开了!”

切岛一个激灵,应声还没落下,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地跑没影了,看得上鸣一边转笔一边抽了抽嘴角,笑着嘟囔了一句“白痴”。

轰瞥了他一眼,觉得他俩也没好到哪去,要不是有绿谷提醒,这个案子的侦破就有了重大疏漏。

红发警员很快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小门附近没有摄像头,这是我们调取的沿途街道的交通监控,至于保洁员工的名册明天才能拿到。”

“他登记的肯定不是真名,保洁人员流动性大,保洁公司也不会一一核实员工信息,所以拿到了名册也没什么用。”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视频,六七点正是下班时间,街上熙熙攘攘,人流如织,绿谷眼也不眨地盯着画面,屏幕在他脸上映出荧荧的亮光。

突然,他坚定道:“就是他!”

只见他手指所指的位置,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隐在路口等红绿灯的人流中,低着头,带着口罩,但即使如此,仍能从他偶尔的抬头中窥出偏向南欧的骨相,黑发黑眸,微微吊起的眼角狭长而深邃,视线淡淡一扫,便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上鸣皱起了眉,“这包得也太严实了,做不了人脸识别啊。”如今的技术还没有先进到可以无视面部的遮挡物。

绿谷闭眼回忆了一番,方才道:“他的父亲姓治崎,我想他应该不会轻易改姓。”

“他没告诉你他的日本名字吗?”轰问。

绿谷却摇了摇头,“他在意大利出生和长大,根本没有日本名字。无论他如今叫什么,肯定都是他自己取的。”

轰点头,“去调近五年的出入境记录和静冈区居民登记记录。”

得了命令的切岛忍不住又问了,“那审讯室那四个,我放了?”

“放了吧。”轰摆摆手。

切岛应了,又被轰叫住了,“一会再叫几个弟兄来,”他的语气多了丝调侃,冲绿谷扬了下下巴,“去搜查嫌疑人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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