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

F1赛车AU，双赛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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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砰”的一声，屋门被重重摔上，轰焦冻几步跳下石阶，径自拉开了自己跑车的车门。

安德瓦急急追出来，但那台最新款雄英S-1超跑早已咆哮着，一个利落的摆尾冲出了轰宅大院，只留给他一串呛人的尾气。

“焦冻！”

轰焦冻看着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的身影和建筑，发疯般狠踩油门，跑车在东京深夜空旷的街道上急驰，带起周身急速的乱流。夜风呼啸，汹涌着灌进车厢。初春的空气仍然十分寒冷，但轰的体内仍然躁郁难言，积聚的愤懑撕扯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就这样一路加速，不知超了多少速，违了多少章，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市郊的布罗纳赛道。

布罗纳赛道是东京一家汽车制造商投资兴建的，除了用于公司内部的试车之外，还租赁给了其他赛车队试车和训练。轰焦冻所在的雄英车队总部位于静冈，在东京并没有私人试车道，急需飚车发泄的轰就只能屈就这种公众赛道了。

其实轰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他仍任性地加速驰骋，全凭自己出色的反应能力通过各种弯口。U型弯、高速弯、发卡弯……他灵敏地刹车、再提速，道旁的树木飞速后掠，连成片片残影。

一阵不属于自己的马达轰鸣，后视镜中突然闪出一辆新车，轰一眼就辨认出型号是夜眼MI800。这是今年夜眼汽车公司的主打超跑，6升12缸的引擎，动力表现与自己的这台雄英不相上下。

直到这时轰才意识到赛道里竟然灯火通明，很显然在他闯入之前，已经有人在使用了。而现在，这人正死咬自己不放，摆明了要来一场时速较量。

那就来比！

正巧轰现在急需一个怒火喷泄的方向。他战意昂然，方向盘猛打，变道，压线！

但后车不慌不忙，微刹避让后迅速抽头，从轰的另一侧猛地蹿了上来，几个眨眼间竟然追上了半个车身。

见状轰立刻猛踩油门，但到底晚了零点几秒，夜眼很快与他并驾齐驱。风声尖利得变了调，两辆车几乎贴在一起，在长直道上并排绝尘而去，险些将空气都摩擦出火花。层层枯枝败叶被尾流翻卷而起，纷纷扬扬得好像一场天女散花。

透过摇下的车窗，两人齐齐扭头，电光石火间目光相触，火星飞溅，震耳欲聋的马达声中，那人冲他一勾嘴角。

轰不及回味这抹笑容的含义，眼前场景飞速变换，赛道变幻弯曲，赫然现出一段直角弯口！

轰瞬间暗骂一声。他到底还是吃了不熟悉赛道的亏，竟将优势的内线位置拱手让给了对手。此时只听一声刺破耳膜的呼啸，夜眼超跑瞬间制动，车身猛甩，擦着路肩漂移而过！

轰吓出了一身冷汗，几乎在同时动作，两辆车以相同的轨迹划过弯角，在地面留下四条平行的车辙。而后夜眼瞬息提速，抢先出弯，立刻将轰的雄英甩出一截。

太疯狂了！

轰紧随其后，仍然惊魂未定。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冲出赛道不说，如果轰反应再慢一点，两人肯定就要撞车。所以那人到底是太不顾一切，还是太相信自己和轰的技术呢？

之后的路程轰一直尝试攻击，但那人明显对这里非常熟悉，行驶行云流水，防守严丝合缝，竟没给轰丝毫超车的空间。

两车一前一后冲过终点线。胜负已定，轰控制着方向盘，大口地呼吸着。超跑比F1容易控制，速度也无法匹敌，但这场比赛仍让他酣畅淋漓——尽管最后是他输了。轰放慢车速，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前车也拐了个弯，斜停在他的前方。驾驶室车门打开，先是一条笔直的腿，而后是抚住车框的修长的手，最后他探出头，跳下了车，向轰走来。

他走路的姿势非常漂亮，自带一种妙不可言的韵律，闲适洒脱，让人只是看着，就会情不自禁放松下来。

轰这才有时间认真端详来人。他的面容透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轮廓甚至还显得圆润。五官清秀得恰到好处，但眉眼间不经意流转的慵懒又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与诱惑。他的天真与性感就这样奇妙地结合在一起，让人目不转睛。

轰依稀觉得他眼熟，愣了一下，才道：“绿谷出久？”

少年笑着对他微微颔首，“轰先生。”

绿谷出久，本赛季夜眼车队的新人，同时也是目前F1中年龄最小的车手，仅为19岁。他7岁开始学习卡丁车，15岁获得世界锦标赛冠军，之后转战F2，在18岁再次获得冠军后进入夜眼车队担任试车手，并在车王欧尔麦特退役后，签约成为车队的正式车手。

这份履历很漂亮，在成长轨迹相似的众多车手中也算得上出彩。但最让人惊讶的地方在于他是车王欧尔麦特的徒弟——师从于获得过13次世界总冠军的车王，这让所有车迷都对他本赛季的亮相充满了期待。

而刚刚的这一场比试，也让轰确认，他绝对不可小觑。

少年走到轰面前，透过车窗递给他一瓶电解质饮料，“心情好些了吗？”

他的语气太随意了，一点也不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尽管他们在围场中有过几面之缘，但其实完全没有说过话。毕竟那时，绿谷连正式比赛的机会都没有，而轰已经是被媒体赞誉有加寄予厚望的新生代车手了。轰足足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是察觉到他情绪不佳，才促成了这场竞赛——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极速的超越和竞争总是最好的发泄途径。

每年F1在赛季前，都会给各车队两轮测试赛车的时间，也即车迷常说的冬测。后天轰就要随车队前往巴塞罗那测试新车性能，之后的一年都要全世界比赛，因此久居静冈的轰照例在这几天与住在东京的亲人团聚——当然，父亲除外。

安德瓦在意大利管理着自己的汽车公司和F1车队，本就与妻子儿女关系冷淡，而三年前轰违抗安德瓦的意愿进入雄英，更使两人的关系直接跌到冰点。轰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安德瓦了，不料他日理万机的父亲大人居然在今天回来，两人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但是绿谷是怎么看出来的？

轰有些迟钝地自视了一遍自己。他现在心境很平和，刚才还如沸水般的不满如今消散得一干二净。他接过绿谷手中的饮料，拧开瓶盖，“谢谢。”

绿谷摆摆手，“没什么啦。”

他穿了一件宽松的棉质卫衣，领口垂落的带子随着他的动作钟摆般晃动，让轰没由来地想笑。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杀到，“出——久——！”

栗色短发的女生抱着设备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嘴里还不住抱怨着：“真是的，一上赛道你就像疯了一样！你不体谅自己好歹体谅体谅下车吧！早晚要被你跑坏。”

轰记得她叫丽日御茶子，是爆豪胜己的赛事工程师，但看如今的样子，她应该是转进了绿谷的团队。

绿谷挠挠头，抱歉道：“我下次注意。”

女生翻给他一记眼刀，“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说罢径自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数据收集完了，我们走吧。”

绿谷应了一声，回头对轰笑着眨了下眼，“那，赛场上见。”

轰亦勾起微笑，回应道：“赛场见。”

 

[02]

3月22日，澳大利亚，墨尔本。

轰焦冻到宾馆放好行李，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便直接去往阿尔伯特公园赛道。

每年F1的赛程从3月开始，举办19-21场不等的分站比赛后，至11月结束。每站比赛从周五开始，历时三天，共五场，分为练习赛、排位赛和正赛。三场练习赛供车队最后调校赛车，排位赛顾名思义，其成绩决定正赛的发车顺序。正赛的前十名会获得积分，分站比赛全部结束后，积分最多的车手成为本赛季的总冠军。

每周四下午是车手熟悉赛道的时间。或散步、或跑步、或骑行，无论在这条赛道上跑过多少次比赛，车手们都不会放过这加深熟悉的机会。

今年的揭幕战惯例是在墨尔本。轰正绕着赛道漫步，观察每一个弯角，就听到了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熟悉的招呼，“嗨，又见面了。”

轰扭头正好看到绿谷在他身边停下，于是礼貌道：“好巧。”

他今天穿了身墨绿色的运动服，看来是打算同时完成自己的跑步训练。他的毛巾搭在肩头，身上却没有丝毫出汗的迹象。他看着轰，笑着问道：“介意我和你一起吗？”

轰摇摇头。自18岁进入雄英，这已经是他加F1的第4个年头了。甫一出道，他就承载着“天才少年”的光环，去年更是仅次于欧尔麦特，取得了年度积分第二的优异成绩。他不是孤僻的性子，也不会因为成绩而低看别人一等。更何况绿谷出久本身也不是弱者，在刚结束不久的冬测中，他甚至跑出过全场的最快圈速，比排名第二的安德瓦车队的霍克斯还快0.6秒。

两人慢慢地走在赛道上，轰向来话少，因此大部分时间都是绿谷挑起话题。东拉西扯了一会，少年也沉默了，好像终于用尽了自己的话题库存。他看了会赛道外的隔离带，突然道：“我来的时候，看到好多你的粉丝。”

他的语气很是感慨：“她们可真是热情啊——明明比赛要等到明天。”

轰焦冻的粉丝以女性居多，这一直围场里的一桩笑谈。大家都说，这些人粉他，恐怕不是因为他技术有多高超，纯粹是为了他的颜——毕竟这么360度无死角的帅哥，放眼娱乐圈都难找，即使他的左眼有一圈疤，依然阻挡不了少女们疯狂的迷恋。

“她们……”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做评价。

不料绿谷突然唤了他一声：“Shoto。”

少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清亮如山涧淙淙，尾音在唇舌间流连，而后轻盈地散在风中，竟让轰萌生出一种温柔缋绻的错觉。

轰脚步一顿，愣愣地看向他。

可能是他半晌没有反应，绿谷的表情惆怅起来，“唉，你总是这样，一点都不回应，所以总寒我们这些粉丝的心。”

轰没说话。Shoto是他的英文名，他的粉丝总是这样呐喊着为他加油助威，但是在刚刚的瞬间，看着绿谷的表情，他竟然恍惚以为那是情人间的呢喃。

他为此感到羞恼，快速转移话题道：“你说你是我的粉丝？”

“你的198场比赛我都看过。”绿谷不假思索地回答。

轰微怔。这是他三年来参加练习赛、排位赛和正赛的总次数，想不到竟有人记得如此清楚。

“当然了，欧尔麦特的每场比赛我都看过不下100遍。”绿谷笑道，“所以可能我还算不上一个合格的轰粉吧。”

“没人不是欧尔麦特的粉丝。”轰认真地回答。

夜眼车队前车手欧尔麦特，创下过获得总冠军数最多、分站冠军数最多、杆位最多等多项至今无人能及的记录。在参赛的17年里，他与他所有的对手一起，开创了F1的一个新时代。而在他宣布退役时，不知有多少车迷泪洒当场，哪怕是与他势不两立的安德瓦车队的粉丝，也不是不叹服于他高超的驾驶技术，和为所有人献上的精彩绝伦的赛事。

“是啊，没有人不是他的粉丝。”绿谷轻声重复着，声音悠远得仿佛叹息。

但轰听出了其中的重量。别人无法想像，但同为车手，他们太了解彼此对于F1的热爱，对于胜利的渴望以及对于强者的崇拜了。因此他们不停地超越，超越别人，也超越自己。赛道循环往复，车手们却永远一往无前。每一次终点都是新的起点，而每一次结束，都意味着新的开始。

轰顺着绿谷的目光看向前方。

葱郁的公园里，赛道延伸进视野的尽头。那里是狭路相逢，是针锋相对，是所有梦想开始的地方。

是冠军的方向。

 

[03]

时间倏忽而逝，转眼就到了25日下午。各车手已经在发车位就位，车队技师仍在为赛车轮胎披着电子加温毯，力求在正赛开始前达到更好的温度。

防护栏外早已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穿着支持的车队的象征色的车迷，挥舞着车队的队旗和车手的巨型海报，翘首以待比赛的开始。

而欧洲最大的体育新闻台CCC的直播间里，主持人布雷森特·麦克也在尽职地解说着：“我们先来看一下赛道。阿尔伯特公园赛道，全长5.03公里，共16个弯角，比赛总圈数58圈。”

嘉宾布拉德·金也接口道：“现在暖胎圈已经开始。”

暖胎圈是比赛正式开始前必须在赛道上行驶的一圈，目的是使赛车轮胎升温，以达到或接近轮胎的最佳工作温度，同时确认赛车状态，提供相应数据为车队工程师的战术制定提供参考。

这一段要求限速，也不允许超车，没有什么可讲解的，于是麦克继续为观众介绍基本情况：“我们再来看看发车顺序。杆位是安德瓦车队的霍克斯——这也是他职业生涯的第12个杆位。”

布拉德·金：“第二位是夜眼车队的爆豪胜己，去年总积分榜的季军。”

“他的驾驶风格就和他本人一样彪悍，不知道今天他又会有什么精彩表现呢？”麦克评价了一句，继续道：“轰焦冻排位第三！这位同样是近年来实力强劲的新星，之前的三年里他与爆豪的较量可是让大家记忆犹新啊。”

“没错，两人年龄相仿，又同年出道，算是棋逢对手了。”

“第四是轰的队友天喰环，第五位是士杰车队的夜岚稻佐。夜眼的新人车手绿谷出久排位第六。”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第六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金评价道。

“但这可是三大车队之一的夜眼的新人啊！”

但麦克也只感慨了这么一句，就继续介绍后续的排位了。当他刚刚介绍完最后一位车手，暖胎圈也正好结束。安全车就位，绿旗挥动，信号灯依次亮起，一盏、两盏……

五盏灯亮起，又齐齐熄灭。

现场爆发巨大的欢呼与尖叫，麦克也在直播间里激澎湃地喊道：“观众朋友们，F1揭幕站澳大利亚大奖赛正式开始！”

20台赛车瞬间启动。这总是一场比赛中最混乱的时刻，饶是麦克语速再快也无法跟上瞬息变幻的局势：“爆豪胜己起步非常好！霍克斯立刻防守。轰焦冻切到内线——没有机会——1号弯口！绿谷出久抢到第四位！”

1号弯是缓弯道，距离发车的杆位只有265米。为了防止发生事故，大家都开得非常保守，依次通过两个弯口后，才开足马力急冲。引擎的轰鸣一浪高过一浪，盖过了场外的一切喧嚣。

“3号弯轰焦冻企图超车，但是被爆豪胜己拦了下来！哇，态度非常强硬，爆豪果然还是那个爆豪啊！”麦克嘴上不停，唾沫横飞。

什么强硬，根本就是条疯狗！轰一个急刹避免了可能的撞车，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快速提档加速，紧咬爆豪胜己不放。

“第二圈！前三的排位没有变化，霍克斯第一，爆豪胜己第二，轰焦冻第三。绿谷出久升到第四，然后是士杰，天喰环掉到第七……”麦克快速念出屏幕上滚动的数据，为观众播报最新情况。

第二圈战况依然胶着，赛车间的距离还没有拉开，为了挤入前十积分区，后方的车辆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每每当你以为某人超车成功时，被超车的一方又会飞快抢回主动权。进攻与防守接连上演，惹着现场的观众一阵惊呼。

而前方，第一集团保持着均匀的车距。霍克斯一路领跑，所过之处，都会传来车迷疯狂的尖叫。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接头切换到了起跑时刻的回放。俯瞰画面清晰记录每辆车的行进轨迹，初刻的混战也完整地呈现在人们眼前。

“可以看到，绿谷出久的起步非常快，而且立刻变线，从天喰和夜岚中间穿了过去——进入1号弯之前，他就已经上到第四了。非常成功的一次起步。”金尽职地为看不太懂的车迷朋友们解说着。

“果然是夜眼和欧尔麦特挑中的人啊！”麦克调侃了一句，才继续分析道，“保住第四位可以拿到12分的积分，对于首战的新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漂亮的成绩了。当年轰焦冻也是排名第四，爆豪胜己则落后一位。”

此刻镜头已经给到了实况中的第一集团，安德瓦车队标志性的大红色在沥青赛道上急掠而过，分外显眼。

“霍克斯上圈全场最快！他正逐渐拉开与爆豪的距离。”麦克顿了一下，然后突然惊叫起来：“哇，后面！绿谷出久发起了对轰焦冻的攻击！第四名居然还不能让他满足吗？！”

整个赛道最容易超车的3号弯角，曾经被爆豪拦截的轰这次没有让人失望，老练地保持住了自己的位置。

但是绿谷没有放弃，安全头盔下的双眸坚毅有神。固定在地面的摄像头里，随着两声“嗖嗖”的轰响，两辆赛车快成残影，带动路边细弱的草茎一阵剧烈的摇晃。

轰一边快速通过接下来的弯道，一边不时瞥向后视镜。延续着夜眼车队一贯风格的黑色赛车此刻就像一柄利剑，随时都能劈砍到他的身上。轰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东京的那次夜跑，飞掠的灯火里绿谷对他挑眉，自信又嚣张。

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一次可不会让你过去了！

“7号弯，8号弯！轰焦冻的走线非常完美，没有给绿谷留下任何机会！长直道，轰焦冻开始加速！”麦克激情解说，就差站起来踩着椅子了。

“但是绿谷也没有被甩脱，一直与轰保持着0.5秒的差距。”

“轰焦冻肯定心里想，这个小鬼怎么这么难缠。”

“哈哈哈，他当年也是这么缠霍克斯的，所以说风水轮流转吗？”

两人打趣着调节了一下气氛，但场上的角逐依然没有停止。前方，一二名相安无事，霍克斯的后车载镜头里已经没有了爆豪的影子。全场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激烈的第三名之争上。

 “绿谷出久非常清醒，并没有盲目出击！哇，这真的是他的第一场比赛吗？”

“当然，轰焦冻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全程没有任何失误。要知道后方追车的压力会对车手的心态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那么这也是算是两代天才车手的对决了？”麦克灵光一闪道。

“哈哈，现在看来，绿谷出久确定担得起天才这一称号。”金回答。

这时，屏幕最上方弹出了一条紫色的讯息，麦克立刻念了出来，“轰焦冻刷出了全场最快圈速！完全没有给绿谷出久任何机会！”

“但是绿谷只比他慢0.2秒，还是咬得非常紧啊。”金紧跟着报出了第二条数据。

麦克激动得手舞足蹈，“这可真是本场最大的看点了！导播也给了他俩非常多的镜头。”

“没错，一旦超过轰焦冻，这就将是绿谷人生中的第一次领奖台。首战即上台，目前只有欧尔麦特一人创下了这个记录。”金翻了翻手头的资料后，肯定道。

“那么这个记录到底会不会再次刷新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时间两人没有再说话。F1赛事绝对是一场极限的赛事，不仅在于赛车最快可能到达的350km的时速，也在于艰苦的行车环境。比赛中，驾驶舱内的温度能够高达60摄氏度，每次转弯时，车手承受的离心力高达5G，经过两个小时的高强度比赛，车手的脂肪消耗和脱水总和能达4公斤，换作普通人早就已经休克。

高温、高湿、颠簸考验着每一位选手的耐力。而他们也在急速的弯角中，向世人展现自己的答卷。

给了其他人一些镜头后，直播画面再次转为了绿谷的视角，麦克也随之解说道：“比赛已经进行到第17圈，绿谷也已经跟了轰焦冻整整5圈了——他动手了！13号弯！绿谷出久外线超车！”麦克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只见黑色赛车抽头后猛然加速，以无比疯狂的姿态强势包抄雄英的外围。两辆赛车并排驶过弯心，一切都像是慢镜头，卷起的尾流几乎割裂神经，在这令人窒息的几秒里，轰甚至能看清绿谷墨绿色头盔上夜眼队徽耀眼的涂漆。

“能不能行，到底能不能行？”麦克仍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而现场的观众也全部屏住了呼吸。

最后零点几秒，雄英赛车凭借微弱优势抢先出弯，绝尘而去！

“没有行！轰焦冻防守住了！”

“万分惊险啊！轰焦冻的微操非常精彩，而绿谷的车在路肩上轻微打滑了一下，白白错失良机。”金笑着说。

“姜还是老的辣啊。”

两人又随着镜头的切换点评了其他车手的表现。此时已经是第20圈，车手们陆续进站换胎。早已杀红了眼的雄英和夜眼两队早已准备就绪，誓要在这里再拼个你死我活。

“绿谷先进站了——长时间的追车，轮胎磨损也是非常严重啊。”

第21圈，轰焦冻进站。由于之前他一直提速，拉开了与绿谷的距离，所以这次进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名次。

“车组人员也非常给力，2.7秒的换胎时间，比夜眼快0.1秒！雄英这次也是拼了啊。”

“毕竟这是雄英今天唯一的一个领奖台啊！”金瞄了眼赛场后方，“天喰环还在第七名上挣扎呢。”

此时车手间的集团分化更加明显。一二名遥遥领先，随之是轰焦冻与绿谷出久，之后的第三集团被远远甩在身后。

之后的37圈，绿谷一直给轰焦冻施加了巨大的压力。爆豪胜己也向霍克斯发起进攻，可惜被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一一化解。第57圈，各车间的位置已经固定，胜负也已经显而易见，麦克与金也已经开始对今天各位车手的表现一一点评了。

“霍克斯发挥非常稳定，杆位起跑获得第一，这也是澳大利亚站的第7个pole to win.”

“爆豪今天差强人意啊，本来还以为能有个绝地反超呢。”麦克的语气充满了遗憾。

“轰焦冻终于保住了他的第三，太不容易了！绿谷一直没有放弃，非常让人敬佩。”

金接着道：“其实这也是归因于夜眼的团队战术，轰焦冻为了防守绿谷出久，就不可能再对爆豪胜己构成威胁了，夜眼的这个领奖台也就肯定保住了。”

“但这也要归功于绿谷出久执行得好。”

“没错，把这样一个任务交给新人，夜眼真的非常大胆，但绿谷全程没有失误，完美回应了车队对他的信任。”

“不过到底没有刷新欧尔麦特的记录啊。”麦克居然还对此念念不忘。不过他很快调整情绪，公式公办道：“好了观众朋友们，休息一下，让我们回到颁奖现场。”

 

随着红色安德瓦冲过终点线，澳大利亚大奖赛落下帷幕。车手们慢慢驾驶着赛车，迎接沿途车迷粉丝们的欢呼与呐喊。绿谷开在他的前方，轰看着他那黑色赛车的尾翼，回想着刚才两人的角逐。有好几次，连一向有涵养的他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实在是绿谷追得太狠，让他的神经绷得几乎断裂。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蒸腾起一股强烈的快感与兴奋，让他的心脏都微微战栗起来。

他看着绿谷驶回安全区，跳出车舱，摘下安全头盔，扯掉防火头巾。他随性地甩了甩头，溅落的汗珠在阳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仍敏锐地察觉到轰的视线，侧头对他勾唇一笑，万千日光像是为他加冕。

 

轰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绿谷出久，会在日后成为他强劲的对手。他们会终其一生，彼此追赶，互相超越。

 

但那时，他还没有想到——

他的人生会从此脱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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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开了新坑忘旧坑orz

简直要写死了，给点反馈吧，你们觉得比赛写得精彩吗？（话说能不能看懂orz）不精彩的话我再想想怎么写……

注：pole to win就是杆位起跑获得第一，杆位（pole）是正赛发车第一位。

后文 中